池潤衣安穩的陪伴在的宴雲諫身邊,不卑不亢,加上他早有意和這個圈子劃清界限,心中無所求,倒更有一種閑庭信步的從容。
就像宴雲諫預料的那樣,宴雲玨果然帶著特意打扮過的黃一辛過來打招呼。
兩兄弟見面,成王敗寇大局已定,很多人都禁不住關注這邊的情況。
宴雲玨勉強笑道:“二弟好豔福。”
明明他才是宴家嫡長子,還一度將宴雲諫的初戀也攏在手心,那是怎樣的志得意滿,現在卻是宴雲諫成為宴家的主人,身邊陪伴的也是比黃一辛出色數倍的人。
怎麽好事都讓宴雲諫佔了呢..
宴雲諫攏了下池潤衣的肩膀:“托大哥的福,想必我很快就能抱得美人歸。”
黃一辛忍不住道:“你們沒有在一起?”
宴雲諫:“衣衣比較難追,我正在學習怎麽做一個十佳好男友,只要他應了我,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他偏頭看池潤衣,桃花眼柔軟而深情。
池潤衣配合的對宴雲諫笑了笑,對上黃一辛掩不住的嫉恨,神態淡定而矜傲,仿佛依憑極硬。
宴雲玨惱怒的瞪了黃一辛一眼,轉身要走,轉過身卻又停住,看著站在那裡不知多久的石朝雲:“石總,好久不見。”
池潤衣方才側對著石朝雲,並沒有發現他在,乍然看過去,對上石朝雲深不見底的眼,垂了下眼不再看他。
石朝雲對宴雲玨道:“好久不見,”走到宴雲諫面前:“宴總,恭喜。”
宴雲諫禮貌道:“多謝。”
那天晚上兩人在L國的衝突,似乎是夢境。
池潤衣心頭感慨,不愧都是做大事的人,人前相見,私人恩怨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也好。
也許宴雲諫說得對,石朝雲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脆弱,而他自己,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麽重要。
柏青走過來,站在石朝雲身邊,他還佩戴者那天用來陷害池潤衣的松柏樣的鑽石胸針,文雅而溫潤,風度翩翩:“宴總,恭喜。”
宴雲諫睨他一眼:“你算什麽東西,也配恭喜我?”
說罷遞給池潤衣一個安撫的眼神。
池潤衣便知道宴雲諫這是在替他出氣,否則依宴雲諫的性子,雖然霸道強勢一些,但並不會無的放矢的找誰的茬。
柏青笑意僵在臉上,心道宴雲諫果然是土匪作風,這樣的場合都如此..尷尬的站在原地,求助的看向石朝雲。
石朝雲沒有看他。
他知道這時候應該替柏青解圍,確實是宴雲諫無禮,但當著池潤衣的面,他竟不願和柏青有一分瓜葛。
柏青委屈的酸了眼眶,片刻後和緩過來,對池潤衣道:“也難怪宴總生氣,那天是我太計較了,潤衣,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嗎?”
這歉道的很是誠摯,並無半分別扭不甘。
對一個即將被他踩進泥地裡的人,捧一捧讓一讓的,完全沒有障礙。
宴雲諫和石朝雲都看向池潤衣。
池潤衣眉梢微抬,淡淡道:“原諒?犯不上,有仇我一向當場就報了。”
不論是宴雲諫還是石朝雲,都是酒會中的焦點,而池潤衣實在耀眼,柏青雖遜色,但生日宴那一出也是人所共知。
這樣四個人站在一起,很多人有意無意的都忍不住關注。
聽到池潤衣的話,有些人禁不住憋笑,有見過柏青被池潤衣按在地上的狼狽樣的,心道還真是當場就報仇了。
等等,報仇?
那豈不是說柏青真的有錯。
柏青知道宴雲諫極其喜怒無常,陪伴在這樣的人跟前,池潤衣多少也該收斂,沒想到他竟一如既往的直白和傲氣。
一時十分錯愕。
池潤衣卻不願與這兩人糾纏,看宴雲諫。宴雲諫多聰敏的人,當下道:”這裡挺無聊的,我們去別處逛逛?“說著帶池潤衣走開了。石朝雲站在原地,神情冷寂。柏青邀他:”雲哥,大廳有些悶,我們去外面轉轉?“這裡是宴家的一處私人別墅,佔地面積廣,景致也極好,十月份的天,晚上涼了許多,白天的溫度卻正好,正是外出遊玩的好時節。
石朝雲簡潔道:“不用”轉身走了。
池潤衣這裡,也沒有一直都呆在宴雲諫身邊,他看到景靈均,告訴宴雲諫一聲後就和景靈均聊天去了。
景靈均好像心不在焉。
池潤衣問他:“有心事?”
景靈均:“算有一點,你說,如果有兩個人同時拜托你一件事,你只能做到一件,應該做哪件呢?”
池潤衣:“親疏遠近,先來後到。”
景靈均點點頭:“你說得對。”
雖然宴雲諫先拜托他在宴會上照看池潤衣,畢竟一個人只有兩隻眼睛,而宴雲諫作為今天酒會上的主角,注定事情很多。
但是..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景靈均說想去洗手間,讓池潤衣陪他去。
去洗手間這種事,不問的時候想不起來,問起來好像也不是不用去,池潤衣上次被柏青陷害就是在洗手間,有人陪當然好。
這處別墅修的很講究,大廳和洗手間之間隔著一個小花廳。
去完洗手間經過小花廳,花廳裡多了一個人,坐在臨窗的沙發上,俊美修目氣質冷清,不是石朝雲是誰。
讓人意外的是,石朝雲膝上還盤著一個黃嘟嘟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