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打賭,這門要再不開,如果沒有房卡,怕是會上演一出破門而入。
宴雲諫不悅的掃他一眼:“讓你說話了?”
白丘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安靜的像一根柱子,他知道宴雲諫沒有生氣,好的助理要能看準形勢替老板排憂解難。
最被重用的特助可不是白當的。
宴雲諫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池潤衣身上:“來都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如果沒有白丘的話,池潤衣是絕不會想到宴雲諫是來幫他的,直覺告訴他,白丘沒撒謊,而以宴雲諫的聰明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脾性..
短暫的考慮後,他打商量:“你一個人進來,行嗎?”
“一個人?”宴雲諫瞥了白丘和經理一眼,心情好的擺擺手:“忙你們的去。”將兩個人趕走後對池潤衣道:“行了,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作什麽怪了。”
池潤衣讓開門。
緊張的又在抹汗,很想原地昏過去的蔣總顫巍巍打招呼:“宴..宴總..”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池潤衣作為石朝雲的人居然和宴雲諫挺熟,而且看上去關系還很好?
身體貼地努力抬著腦袋的池真柳,完全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到了這種情況,蔣總的反水,宴雲諫和池潤衣的熟稔..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天宴雲諫拿水果戲弄他們,是在替池潤衣出氣。
宴雲諫是覺得這房間裡有事發生,但卻想不到到底精彩成什麽樣,饒有興致的觀摩捆的池真柳,看池潤衣:“你捆的?手法不錯。”
又道:“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池潤衣簡單的說了前因後果,總之就是池真柳想算計他,他和蔣總正好認識,就將計就計,末了又請宴雲諫替自己保密。
宴雲諫:“你求我啊?”
池潤衣:“謝謝宴總。”
宴雲諫笑著搖頭:“我的地盤出了綁架的事,生意還做不做?當然,錢是賺不完的,你出的價我要滿意,這件事我就當沒看見。”
被堵著嘴的池真柳唔唔兩聲。
宴雲諫讓蔣總扯掉池真柳嘴上的膠帶:“嚷什麽?”
池真柳急道:“宴總,我比池潤衣有價值,我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求你放了我。”他深知池潤衣報復心有多強。
當年不過是在宴會上指使人推了他一把。
後來在他的生日宴上,池潤衣就將蛋糕砸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成為了朋友們的笑柄。
一點虧都不肯吃。
現在池潤衣綁了他,還不知要怎麽侮辱。
宴雲諫是他最後的機會!
池潤衣冷冷道:“你休想!”
宴雲諫原本想逗逗池潤衣,但見池潤衣冷漠底下的恨意,忽然又沒了這種興致,懶洋洋道:“提錢傷感情,小..小衣衣,我餓了。”
他語氣和緩,烏眉鳳目柔和而慵懶,竟顯露出幾分少年氣。
池潤衣看他,不明白這是什麽走向。
在劇組的那一段時間,他大概有些明白宴雲諫是什麽脾性,大概是錢權都在掌握中,人生實在是沒什麽意思,就喜歡玩弄人心。
戲弄他,也戲弄孫寄州..
宴雲諫:“你那是什麽眼神,我推了飯局來救你,餓了很奇怪嗎?你給我做頓好吃的,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看見,怎麽樣?”
池潤衣:“成交。”
他已經想好怎麽讓池真柳吃教訓,倒不急於這一時,便先提議讓宴雲諫吃飯。
一直當透明人的蔣總:“..”如果不是技術上不允許,他都要懷疑今天見的是個假的宴雲諫,脾氣好的讓人驚悚。
酒店有鍋碗瓢盆的就是餐廳,人多眼雜的宴雲諫不喜歡,琢磨帶池潤衣去自己附近的一個住處,臨走時警告蔣總管好嘴。
至於池真柳,暫時先綁著。
在去宴雲諫家的路上,池潤衣有些猶豫的道:“我廚藝其實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
是壓根不會,他一直在賺錢的路上狂奔,吃喝上最沒錢的時候就是糊弄,泡麵包子麵包什麽的,反正撿最便宜的買,比做飯省時間。
宴雲諫:“小騙子!”
池潤衣便不再說,只是在路過某家便利店的時候讓宴雲諫停了下車,說去買做飯的材料,拒絕了宴雲諫說去大超市的提議。
他的廚藝,便利店足夠了。
夕陽西下,淡淡金光斜撒人間,宴雲諫看著提購物袋的池潤衣跑過來,襯衫牛仔褲,白襯衫染上朦朧的金光,整個人像一片漂亮的羽毛向他飄過來。
拇指撫了撫方向盤,抬眼看到後視鏡裡的自個翹著的嘴角,忙又冷下臉。
一頓飯而已。
山珍海味他也沒少吃。
與此同時,接到石朝雲電話的蔣總滿臉苦色,最終還是將事情經過告訴了石朝雲,宴雲諫是警告過他不能說,但石朝雲問,他也不敢不說。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讓他們自己捯飭去吧,他可不敢管。
石朝雲:“你說,宴雲諫帶衣衣回家..做飯?”
蔣總:“宴總是這麽說的,說他那鍋碗瓢盆都齊全..池..池先生答應了,兩個人一起走的,應該是..”
下一秒,電話掛斷。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周身涼颼颼的。
池潤衣這裡,才將泡麵下鍋就接到石朝雲的電話,看了眼在客廳看電視的宴雲諫,低聲的道:“哥,我今晚不回去了,去經紀人那裡..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