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出來賣啊!
給蓋個章原來還可以這樣解釋,石朝雲禁不住哼笑一聲。
這一聲輕而和緩。
池潤衣一下子支棱起耳朵:“哥,你是在..笑嗎?”
認識這麽久,池潤衣從未見石朝雲笑過,也許有那麽幾次露出笑意的模樣,但那在他的標準裡並不能被歸類為笑。
黑暗中,石朝雲的手準確的搭在了池潤衣的肩上,將這個激動到半個身體都支起來的小崽子按回被窩:“不可以嗎?”他說。
語調輕松,不再是白天私下相處時那種公事公辦。
也許在這樣的深夜,有這樣一個生機勃勃一心關注他的人陪伴,真的是一件非常放松和熨帖的事,放松到他可以卸下一些東西。
池潤衣:“當然可以,我很喜歡。”腦袋往前拱了拱,他摸索著抱住了石朝雲的胳膊,像從來都這樣依偎著一樣。
石朝雲再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他。
第二天一早,池潤衣和石朝雲就離開了石媽媽這裡。前幾次不論是去石奶奶那裡還是石媽媽這,石朝雲都要住一晚,第二天午飯後再走。
這一次走這麽早..
池潤衣想,應該是因為他,盡管石朝雲沒說,但池潤衣還是因這種細微的改變感動。
當天晚上,池潤衣陪石朝雲參加晚宴。
這是他第一次陪著石朝雲出席這種公開的活動,很多人因為石朝雲而關注他,各種眼神掃來掃去。
池潤衣並不十分緊張.
這種心態一半來源於他走過很多次紅毯,對人們的矚目習以為常,另一半則是石朝雲陪他去選的衣服和飾品,看他穿戴好還由衷的讚賞道:“不錯。”
石朝雲是個內斂的人,他說不錯,那就已經是很好了。
池潤衣最在乎石朝雲的看法,石朝雲說好看就好,對其他人的看法並不十分在乎。
宴會中權貴雲集,有人專門為拜訪石朝雲費盡心思得到這場宴會的入場券。看石朝雲要談正事,池潤衣不想打擾他,就問他可不可以到處轉轉。
這是一處大莊園,宴會廳也很大,勾連很多個大小廳堂,燈火璀璨。
石朝雲抬手止住和他談事的人的話:“稍等。”他說,然後簡單又精準的對池潤衣描述了莊園在這個季節哪裡比較有觀賞性,又告訴他,有事的話給他打電話。
也就是隨口一囑咐。
這種級別的宴會,有人鬧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池潤衣離開後,之前和石朝雲說話的人問道:“石總,那位是..”
他聽過一些傳言,但又不敢確定,因為石朝雲這態度完全不像是對待玩物,也許是石家哪個小輩。
可要真是有點出身,就那個青年那種如玉如竹的出眾模樣,怎麽也不該默默無名。
石朝雲淡淡道:“家裡的小孩。”
他知道對方想問的是什麽的,但卻並不願讓人低看了池潤衣,也許是因為他先招惹的對方,又或者池潤衣這個人就目前的相處,值得他維護。
問話的人窺見石朝雲眉宇間的冷意,知道是自己唐突,不敢再多問,卻也暗暗記住了池潤衣的容貌,想著在其他場合遇到萬萬不能得罪。
石朝雲看著池潤衣孤零零的走開,心知這裡沒有池潤衣熟悉的人,又想起他昨晚才被嚇到過..
他招來一個侍應生,對對方囑咐了幾句。
池潤衣按照石朝雲規劃的路線,走走停停到了一個小花廳。
花廳有人,不過地方很大,足夠他慢慢消磨時間。他內裡其實是個粗糙性子,自小不是追求溫飽就是走在賺錢養老的路上,少有這種閑情逸致的時候。
花廳裡的花又都是些珍稀的,沒親眼見過都不知道會有這種植物的存在,竟漸漸看的有些入迷。
他看的入迷,卻不知也有人在看他。
人本來就是視覺動物,總是會被漂亮的事物所吸引,而池潤衣現在就是花廳中最悅目的存在。
寶藍色西裝包裹著他瘦削修長的身體,兼之膚白如玉眉目墨黑,唇色卻又緋紅,安靜的站在那裡,其華麗沉靜便是將身邊名貴又絢爛的花木都比下去了。
有幾個扎堆的年輕人互相攛掇著上前搭訕。
最後一個膚色雪白眉眼俊俏的青年半推半就被朋友們推出來,他比池潤衣略愛矮一些,走近後呼吸都放輕了些,柔聲道:“一個人看花會不會無聊?我和朋友們在那邊玩遊戲,要一起嗎?”
他風度翩翩,見眼前這個明明五官濃墨重彩的漂亮,但偏偏又糅雜了一種乾淨簡潔氣息的青年神色冷淡下來,心裡突了一下,介紹道:“我姓池,城西柳家,池真柳。”
表明自己不是什麽閑雜人等。
這介紹幾乎有些怪異,柳家人,怎麽又姓池..
池潤衣卻不覺得奇怪,心裡湧出一種荒誕又凜冽的情緒,幾乎氣笑:“池真柳,池伊的真愛是柳倩倩,是嗎?”見池真柳茫然,嘲諷道:“七年不見,你還是一樣的蠢笨如豬!”
池潤衣很少這樣尖銳失控。
但面對曾欺辱過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應激一樣想起母親和奶奶因池伊那個混蛋和柳家人而遭受的苦痛,如何能忍得住。
七年、池伊的真愛是柳倩倩..池真柳看著眼前滿目厭憎的青年,這樣的眼神..他恍然又驚愕:“是你!你怎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