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潤衣低聲道:“多謝。”
飛機落地後,景靈均說有朋友來接,先走了,沒問池潤衣怎麽走,誰的人誰管,問了才扎心。
來接池潤衣的是方真。
池潤衣拉開副駕駛的門,方真打招呼「池先生」,說著話暗示般的往後座看了一眼。
池潤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睛就亮了,關上副駕駛的門坐到後座,還往石朝雲跟前挪了挪:“哥!”
稱呼變了。
都被叫衣衣了,更親近些沒毛病。
京市天氣已經冷下來,室內暖氣又熱,他穿著白色中長款羽絨服,裡面是薄毛衫,保暖輕便不說,整個人裹著雲朵似的清透白淨。
這麽冷的天,這麽軟乎乎的一個人,石朝雲忽視不了,很淡的應了一聲,又問他:“很冷嗎?”
這溫度對池潤衣來說還行。
他當模特拍雜志時,比這更冷的時候還穿襯衫單褲外面拍照呢,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透心涼。
但這衣服穿著養眼,軟蓬蓬的招人稀罕,更往石朝雲身邊湊了湊,肯定的道:“冷,特別冷。”
其實羽絨服穿早了,熱的手心都冒汗。
燒得慌!
石朝雲看了眼池潤衣搭在他黑色大衣上的手,冷白的膚色,看著是不太暖和的樣子,人縮在衣服裡也跟個小雞仔一樣。
下意識的行動比思維更快。
手掌遞過去:“暖暖?”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
第18章 我相信你。
看著石朝雲遞到面前的手掌,池潤衣有些意外。
僅存的理智讓他沒有把手遞過去,他一點都不冷,被羽絨服裹著,手掌心沒準比石朝雲的還熱,兩個人一握手就全露餡了。
但這樣被允許的親密機會,也很舍不得錯失。
遲疑了一秒鍾不到,池潤衣把手伸進了石朝雲的大衣口袋:“太涼了,我還是放這裡吧。”
石朝雲:“隨你。”
比起牽著手,這也是石朝雲比較能接受的方式,他在伸出手的那一瞬其實就覺得不妥。
但到這年歲這位置,不論做什麽都已經養成了面不改色的習慣,倒不會輕易改弦更張。
即使是一件小事。
過了一會兒,石朝雲感覺一側的口袋有拉扯感,偏頭看過去,口袋裡又多了一隻手。
兩隻手塞進同一個口袋,池潤衣就只能側坐著,雖然坐姿不太舒服,但心裡美著呢,見石朝雲看他,心虛又氣壯:“這樣就不冷了。”
石朝雲無奈,這樣扯著坐像什麽樣子,隻道:“拿出去。”
池潤衣依言將手抽出口袋,一時後悔自己有個杆兒就往上爬,這下杆斷了吧,一時又覺得石朝雲真是冷酷無情,很有打光棍的潛質,心裡委屈的冒泡,但很快就被石朝雲的動靜吸引了。
石朝雲解開大衣扣子,長款毛呢大衣,脫下來後直接蓋在了池潤衣身上,又讓方真升起車內溫度。
說蓋也許不大準確,石朝雲完全是用某天夜晚將池潤衣裹成粽子的手法,用大衣將池潤衣裹了起來:“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指腹能感受到蓋在身上的大衣殘存的體溫,池潤衣點點頭:“很暖和。”
石朝雲:“下次多穿點,”想了想又直接吩咐方真替池潤衣準備禦寒的衣物,安排妥當後又正襟危坐起來,眉目清冽又沉靜,還是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樣子。
池潤衣被裹在衣服裡一動不能動,享受著這種甜蜜的禁錮,只有脖子能轉動,偏頭看著石朝雲沉默寡言的帥樣,就那麽看了一路,心裡早收回了先前吐槽石朝雲會打光棍的話。
在和池潤衣在一起的這件事上,石朝雲向來把時間安排的十分有效率,兩人從機場出發的下一站是他媽媽家,第二天晚上參加晚宴,半點都不耽誤。
到石媽媽所在的小區是一個半小時以後。
池潤衣脖子有些酸——老往一個方向看擰的,人也熱傻了,出了一身汗,到電梯裡的時候就把羽絨服拉鏈拉開,能感覺自己身上的熱氣都快化成實體往外冒了。
石朝雲看他:“衣服穿好。”雖然樓內供暖比較好,但不到室內溫度總還是差點。
池潤衣:“不冷了。”他特意拉開衣服是為了散味,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汗味,但出了一身汗,散散總是沒錯的。
石朝雲就不再說他。
這小區每一棟樓都是一梯一戶的格局,大平層。
池潤衣到門口的時候把衣服拉上了,蹭過去牽起石朝雲的手,然後才按的門鈴。
身後的方真提著禮物。
石媽媽開的門,她是個看上去就十分端莊溫柔的女性,還有幾分纖弱的氣質,眉眼間的笑意在看到池潤衣時就凝固了,打開門後直接就進了屋。
池潤衣對這樣的待遇習以為常。
很顯然石朝雲來前就通知過,晚餐準備的很豐盛。
餐桌上石媽媽偶爾跟石朝雲聊幾句,對池潤衣則視而不見,對方是石朝雲的媽媽,被這樣對待池潤衣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這種不自在並不會因為見面次數多而消除,就隻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吃飯。
餐至中途,石朝雲起身去接電話。
餐廳,石媽媽一邊注意餐廳外的動靜,一邊壓低聲音對池潤衣道:“我不會接受你和朝雲在一起,你這種人,不就是要錢嗎,你開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