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池潤衣..
網上的緋聞已經澄清,不管怎麽樣,池潤衣都真的是個好人。
他真的後悔了..
石朝雲也可惜方真的離開,這是個人才,但對他而言,聽話比才能更重要。
短暫的可惜之後,他又積極的投入了工作中。
直到傍晚,他的母親打來電話,邀請他共進晚餐,石朝雲簡潔道:“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異樣,但如果有人看到石朝雲此刻的神情,哪怕只是一瞬,即使石朝雲請他吃金子,有點智商的人都應該拒絕。
石母不是個聰明人,當然,有石朝雲這個兒子,她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大開綠燈,也用不上聰明這種東西。
她同情柏青的遭遇,更認為雖然柏青對池潤衣的生活有過一些干涉,但那都是以事實為依據,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石朝雲好。
石朝雲為了池潤衣六親不認的處置柏青,甚至遷怒柏家,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這和古代寵幸奸佞的昏君沒什麽差別,遲早斷送了石家偌大的家業。
畢竟柏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為了一個小小的池潤衣不依不饒,實在是誇張。
石朝雲安靜的聽完母親的抱怨和懇求,這些話聽著是如此的言之鑿鑿又憂心忡忡,末了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和柏家和解,不原諒柏青呢?
石朝雲是京市圈子裡的領導者之一,他不松口,柏青不會再被這個圈子接納,柏家想要回國和這個圈子裡的人談生意攀交情,大概率困難程度要翻好幾倍。
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法,柏家可以尋求實力不次於石朝雲的人庇護,比如宴雲諫。
然而宴雲諫不久前才在眾人面前承認在追求池潤衣,如果柏有林腦子還沒有徹底壞掉,膽子也沒大到沒邊,是不會這麽做的。
畢竟這和送菜沒什麽區別。
石母察覺到石朝雲的冷淡,又想起柏青那副乖巧慘淡但還努力安慰她說自己沒事的樣子,還有柏父的懇求..
母親天然對子女的權威和一些生活環境造成的執拗讓她頗為自持的道:“是池潤衣不依不饒吧!你不答應,那就不要再認我這個當媽的了!”
她說著狠話,人卻委屈的別過臉,清瘦而憂鬱,仿佛遭受了了不得的人間坎坷。
石朝雲習以為常的看著這一幕,不過並沒有習以為常的退讓,甚至懶得解釋很多事跟池潤衣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因為人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他倒希望那小崽子能夠不依不饒,好讓他有發揮的余地。
石朝雲想起熱搜上照片中,拿束小心用水晶瓶放起來的玫瑰花,心底溫柔,回答石母道:“你要這麽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經典的敷衍話語,本不該用在此處,用在自己血脈相連的人生上,但人總是會累的。
說出這句堪稱混帳的話,他感覺無比輕松,徑直離開了這裡。
石母楞住,不可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這就走了?
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她記得十幾歲的石朝雲和自己保證:“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媽媽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這些年石朝雲一直都是這麽做的。
怎麽突然就變了呢..
與此同時,池潤衣在公司配給他的住所打了個噴嚏,他準備烤雞翅吃,醃雞翅時被胡椒粉嗆了下,自言自語道:“誰在罵我?”
老家的一種說法,打噴嚏是有人在背後議論自己,而且多半是在說自己壞話。
隨口一句,也沒當真。
池潤衣不知道的是,不僅僅是石朝雲那裡提到他,路邊的車禍現場,額頭青紫一片的宴雲諫和助理白丘站在路邊,也正提起他。
宴雲諫是要去池潤衣那裡,他知道池潤衣今天在家,池潤衣朋友圈發了買菜的照片。
宴雲諫:“我這樣看上去慘嗎?”
白丘:“..有些嚴重。”他受傷輕,也是額頭磕了一下,這點傷對兩個大男人來說並不算什麽,而且是對方不遵守交通規則,等交警處理就好。
重點是,宴雲諫用一種饒有興致的語氣提起自己的傷,挺驚悚的。
開車的不是宴雲諫,他隨時可以走,吩咐白丘:“你留下來處理這裡的事,沒事別來煩我。如果池潤衣打電話問我最近的狀況,就說我那個大哥不老實,因為沒有繼承家主的位置懷恨在心,最近小動作很多。”
白丘:“..”
自從老爺子徹底退位,宴雲玨不單麻溜的跑到了海外,而且隔三差五就試圖通過他來向宴雲諫示好,見風使舵的不要太快,哪裡敢懷恨在心。
心裡這麽想,作為一個稱職的助理,隻點點頭:“好的老板。”
也不奇怪宴雲諫的異常了,反正他家老板在遇到池潤衣之後就沒有正常過,習慣就好了。
宴雲諫滿意的點點頭:“最近你也辛苦了,這季度獎金雙倍,行了,忙去吧。”
他在路邊叫了一輛車,直奔池潤衣所在的新小區,這裡安保嚴格,宴雲諫在小區門口給池潤衣打電話:“衣衣,開門..”
池潤衣聽他語氣不對,疲憊中隱有焦躁,問道:“你怎麽了?”
很快微信發過來一張照片,被割破的袖子下隱約血跡,宴雲諫:“遇到點麻煩,想起你正好在附近,方便讓我呆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