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以前不是這樣的的,但現在他在石氏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毫不為過,石鎮遠想要掌控集團還要依賴他的輔助..
話音落,隻覺腰間劇痛,下一瞬人已經飛到了雪地裡。
宴雲諫站在那裡,桀驁道:“老子管你想幹什麽!「抬抬手,站在白丘身邊保鏢上前一步:」老板。“宴雲諫厭惡的盯著被他踹到雪地裡的方真:”打斷他的右手。“方真見到宴雲諫已經魂不附體,聽到這句臉色刷白,急忙對他帶過來的,因突變愣在原地的兩人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那兩人回神。
他們也是保鏢,新雇傭後還未曾出過力,當下就和宴雲諫的保鏢對上。
只是保鏢和保鏢之間的參差實在是過大,說是對上,直白些來說更像單方面被毆打了一回,三下五除二也給扔那兒了。
隨後就是方真慘烈的叫聲,托著一隻手連滾帶爬的跑了。
池潤衣看著方真的背影,心中恍惚,他還記得方真可靠又文雅的樣子,就好像還是昨天,可忽然間..
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瞬間,急問宴雲諫:“方真說,石朝雲出事了?”宴雲諫見他這樣焦急,心中不可名狀的一酸:”如果真的出事,你要怎麽樣?“池潤衣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聽宴雲諫問道:”現在,整個京市除了我,沒有人有能力、有膽子幫他。衣衣,你要我幫嗎?“池潤衣點頭。
宴雲諫眨了下眼,柔和的目光變得幽深而危險:”求人幫忙是要付出代價的,不論是什麽,你都願意?“池潤衣一瞬間明白了宴雲諫的意思。
他是有些財產,那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大財富,但對宴雲諫來說不過毛毛雨,其他,可以算得上身無長物,唯有自己..
如果石朝雲真的陷入危機,石鎮遠能家暴親人,未必不會狠下心害人性命。
池潤衣沒有猶疑自己到底願不願意,因為答案就在那裡,很久之前答案就在那裡了,只是還不等他開口,腦袋被重重的揉了兩下。
宴雲諫:”好了,逗你的。“池潤衣:”什麽?“宴雲諫:”你以為我為什麽會來的這麽及時?“從方真說了那些話後就手腳冰涼的池潤衣,一瞬間隻覺熱血倒灌回四肢百骸:”他沒事?“宴雲諫一手插兜,看向灰突突的天空,這天氣跟他的心情一樣,還真挺應景的,隻道:”也不是誰都配和老子平起平坐,那幾個心思陰暗的小蝦米,捏死都不用一根手指頭。“他不太明白石朝雲為什麽搞這麽大陣仗,但只要不影響到自身,倒是樂得看戲。
池潤衣放下心來,到這時候倒生出些唏噓還有歉疚,感慨方真的前後變化,隻心道要是沒有他的出現,方真也許還好好的做他的助理。
當初方真忽然辭職,池潤衣問過這件事。
石朝雲雖然遲疑了一會兒,到底將前因後果告訴了他。
說到底方真也是為了石朝雲好。宴雲諫:”拿錢辦事,天經地義,好不好的得當事人說了算,再說了,得罪個把人算什麽,到我們這份上,只要心軟,撲上來敲骨吸髓的人那可多了去。“見池潤衣白嫩嫩的臉上還有些惆悵,看的稀罕,又禁不住教他:”你啊,就是心太軟。這人啊,可以不亂得罪人,也不要怕得罪人。生存空間要自己爭取,不是靠粉飾太平的退讓或祈禱別人良心發現。人心可髒了,一個不留神良心就能變成壞心。“想壞了心的可不止方真一個。
他也想壞,總想,只是壞了的代價承受不起。
小狗氣性太大了,好來好去還行,真要做點什麽豬心狗肺的事,錢、權,哪一樣都買不來兩人現在瞎聊天的勁兒。
宴雲諫陪池潤衣回酒店,當天晚上又借跑這老遠宣布自個勞苦功高,蹭了池潤衣一頓飯,臨了將今天教訓方真的保鏢留給池潤衣。
池潤衣沒有拒絕,他不想成為旁人威脅石朝雲的籌碼。
只是雖然從宴雲諫這裡得知石朝雲沒什麽大事,而且很可能是請君入甕,但還有些放不下心,直到十一點時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衣衣,是我。”
池潤衣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哥!你怎麽樣?”
石朝雲:“我挺好的,多虧你提醒我,讓我能早做準備,否則..你真是我的福星。”
池潤衣聽他聲音微啞:“真的沒事?”
石朝雲隻道:“裝病有裝病的樣子,我一切都好,你不要擔心,最多半個月,我去探班,好不好?最近不要回京市,聽話。”
正經事上,私人的情緒都要往後排,池潤衣應道:“好。”
石朝雲:“我去探班的事,也答應了?”
池潤衣:“是。”
石朝雲:“很擔心我?”
池潤衣沉默了一下,隻道:“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在方真說出那番話時,他幾乎瞬間腦子嗡的一聲,甚至後悔兩人上次見面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
石朝雲:“我會好好的去見你。”
池潤衣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比如為什麽會這樣,石鎮遠居然厲害到要石朝雲裝病才能對付的程度嗎只是一時又不知從何問起。
神奇的是,隔著電話線,石朝雲仿佛能知道他在想什麽:“我裝病是為了驗證一個答案,我被這個答案困擾了很多年,等見面了,我慢慢講給你聽,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