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爺爺年紀大了,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羅名修便決定回家陪羅爺爺生活一段日子,於是放寒假的時候,他和劉業北便住在羅大伯家,大伯娘帶著幾個孩子回娘家暫住。
這邊就先交給羅大伯他們照看。
也好住人。
羅大伯瞧著劉業北又端著熱水進老人屋子裡,便將羅名修叫到自己的房間,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大伯?”
羅名修不解。
羅大伯清咳一聲,並不是明亮的燈光下,羅大伯說起劉業北,“你跟大伯說實話,你和..業北到底怎麽回事。”
屋子裡一下就安靜下來,只聽見二人的呼吸聲。
片刻後,羅名修才開口,“非得現在聊嗎?”
聽到這話,羅大伯手一下就捏緊了,他的呼吸也隨著心情的變化而加重,雙腿不由自主地就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起來。
沉重而略帶煩躁的腳步,表明了他此刻不同尋常的心情。
“名修......”
羅名修輕輕應了一聲。
羅大伯抬起手指了指他,在看見他那張與逝去大嫂十分相像的面容時,又充滿了心酸,“你還小,有些事可能就是一時的迷茫,不一定是真正的選擇......”
“不是的,”隻奧羅大伯已經猜到二人關系的羅名修挺直脊梁,抬起頭直視對方道,“我很小的時候,就發現我和同齡的男孩子不一樣,這麽多年,足夠我思考了。”
“你.....”
羅大伯臉色十分複雜。
“大伯,”羅名修又道,“我現在很幸福,非常幸福,我們會越過越好。”
說完,便對羅大伯微微點頭,打開門出去了。
剛出房門,便見劉業北站在老人門前,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怎麽了?”
羅名修趕緊過去。
“大伯....”
劉業北見羅名修好好的,也松了口氣。
“沒事兒,”羅名修催著劉業北回房休息,而他則是睡在羅爺爺床邊的小架子床上。
老人本就身體不好,這又是冬天,房裡自然得多一個人。
羅大伯一人在房裡坐了許久,晚上幾乎沒合眼,第二天一早就出門了。
他徑直去了羅父現在的家,把正準備去上班的羅父給狠狠揍了一頓。
可把羅父現在的老婆孩子兒媳婦等嚇一跳。
羅父也是個不服氣的,一把抓住羅大伯還想繼續揍的手,“你、你揍我,總有個理由吧!”
“理由?”羅大伯又踢了他一腳,“名修成現在這樣,全都是你們害的!你陪為人父嗎你!”
等羅名修知道這件事時,他正在吃紅薯。
“聽說那天他都沒去上班,在家休息了好幾天才出門的,大伯下手挺重。”
劉業北給他倒了杯水。
羅名修沉默了一陣,“不管這個。”
“我知道。”
劉業北從後抱住他,“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大伯很關心你。”
“我知道,”羅名修吃著清甜的紅薯,露出一抹笑,“下次回大伯他們家,我們還一起。”
“好。”
劉業北也高興。
做代理班主任可不是輕松的事兒,羅名修的工作更忙了,肖樂眼瞅著他瘦了一圈,於是在家做小點心或者是小肉干來給羅名修吃。
劉業北也時不時煲湯給愛人喝。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瘦了不少。
當李老師產後回崗時,羅名修才卸下任,和肖樂好好的吃了頓飯,看了場電影,回家和劉業北親熱一番,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周末,劉業北也正好休假,羅名修自然睡了懶覺,一起來就有飯菜吃。
他洗漱完,與劉業北吃了午飯,便出去遛彎,好巧不巧遇見了王醫生和唐利華。
而且還瞧見王醫生甩了唐利華一個大耳刮子,接著扭頭就走了。
羅名修二人驚訝地看著他們一個往前走,一個在後追。
“好家夥,那巴掌力度可不小,唐利華居然不生氣?”
在大街上被打了一巴掌,這麽愛面子的唐利華居然忍了?
“可別小看王醫生,不說她自身,她外婆家也有些勢力,加上還有王副院長,唐利華在他們家人面前根本不夠看,要想攀高枝,就得忍著。”
劉業北可不止一次在醫院聽說,王醫生動手揍唐利華了。
研究所的同事倒是不清楚,因為唐利華口風很緊,即便臉上有點傷,也會編造出各種理由。
除了莫丞,應該沒人知道他被揍的事兒。
“怎麽臉上又添新傷了?這次是為了救人還是騎車摔了?”
莫丞笑眯眯地過去打招呼。
唐利華深深吸了口氣,抬頭時一臉無奈,“說起來也是倒霉,碰見兩位同志打架,我去勸架,這不....唉。”
“那可真倒霉,”莫丞也一臉同情,“我看你最近挺不順,得注意啊。”
“我會注意的,”唐利華恨不得他趕緊消失,別再追問自己的傷了。
兩年後。
莫丞和肖樂穿著黑衣來羅大伯家參加羅爺爺的喪禮。
老人是睡夢中過世的,羅名修這兩年只要放假都會陪老人,如今也沒有那麽悲痛。
“生老病死,我明白的。”
明白是一回事,沒幾天劉業北就來請肖樂他們過去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