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十點啊。”
莫丞拿出手機給緊張的肖樂看。
肖樂一下就倒在沙發上,給莎莎回電話,“機票是明天的!”
“什麽?!那我們已經到機場了!”
莎莎大叫。
“那就回來!”
肖樂叫得更大聲。
看著像土撥鼠的肖樂,莫丞輕笑著上前彎下腰吻住他......
屋外陽光甚好,屋內愛人相擁,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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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火辣辣的太陽把大地烤得滾燙滾燙的,一陣風吹到人的臉上,都好似一片熱浪襲來,讓人直呼受不了,而就在這麽炎熱的天氣裡,雲城西邊的建築工地上,還有好些工人頂著太陽乾活兒。
一個個打著赤膊,戴著安全帽,汗如雨下。
“勇軍,你臉色不怎麽好,聽我的,你去旁邊歇會兒,”一中年黑臉漢子有些擔心地看著身旁的青年。
青年頂著寸頭,俊郎的面容此時有些蒼白,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咬緊牙關,“陳叔,我沒事兒。”
“小心啊!”
忽然,遠處有人大喊著。
陳叔一抬頭,才看見上面的水泥桶忽然往下落了!而他和呂勇軍差著半堵牆,壓根過不去,只能跟著大叫,“勇軍快往前跑!”
呂勇軍隻覺得頭暈腦脹,根本沒聽清,隻覺得耳邊有人大叫,就在這驚險一刻,一高大的青年飛快趕來,接著一把將呂勇軍拉進了屋子,外牆的水泥桶直接落在方才呂勇軍站著的地方,碎成了兩半。
“對不起對不起!這繩子沒綁穩!人沒事兒吧?”
水泥桶的主人在樓上驚慌失措道。
“你幹什麽呢!”
“差點出人命知不知道!”
“他媽的你洗腳洗多了,腦子不清醒了?給老子下來!”
工人們大喊著,包工頭也趕過來指著樓上那人扯著嗓子罵道。
那人也知道自己差點搞出大事,連滾帶爬地下了樓。
“勇軍?勇軍?”
陳叔見呂勇軍扶著牆就倒下了,趕緊上前揭下他的安全帽,摸了摸呂勇軍滿是汗水的腦袋,“全是冷汗!”
“嚇住了吧?”
“是啊,方才那麽大的聲音,他都傻乎乎地站在那沒動。”
那救了呂勇軍的青年蹲著看了看他,搖頭對眾人道,“不是嚇住了,他生病了。”
“這孩子真的是!”
陳叔是知道呂勇軍生病了的,此時見包工頭過來也有些心虛。
包工頭忙著罵那人去了,邪火發。泄完也沒再說呂勇軍什麽,讓人把他送到最近的診所看看。
“我來吧,”高大青年彎下腰就把人背上往外走,陳叔也跟在後面。
“去吧去吧,”包工頭點頭,接著對大夥兒介紹道,“莫丞,昨兒剛來,今天第一次上班,今天幸虧有他,不然我們的工錢怕是難了。”
在工地出人命,開發商第一個把他們換掉!
眾人也清楚這一點,對莫丞十分感激。
診所附近有幾家,他們選擇了最近的那家,在大夫給呂勇軍看的時候,莫丞拿出一包十幾塊的煙,翻開遞給陳叔,“叔,來一根?”
陳叔心裡也煩躁,聞言也沒拒絕,道了謝便抽了一根出來叼著,“今天要不是你,我們的事兒大了!”
“就是隨手的事兒,再說,他要是沒生病,也不會反應那麽慢。”
一聽莫丞這話,陳叔連連點頭,“誰說不是呢!勇軍這孩子乾活兒利索得很!跟著我出來幹了三年了,我看著他從生疏到熟練的,昨兒晚上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兒,早上起來看他臉色蒼白得很,就讓他請假看看身體。”
“可這孩子是個倔的,硬是不去,還強撐著說自己能行,”想到方才的事兒,陳叔隻覺得後背發涼,“勇軍命苦,爹娘離婚了,都不管他,高中畢業就出來跑工地,這真要是出了事,我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莫丞聽完也是一歎,“不容易啊。”
大夫此時出來對他們道,“沒什麽大問題,熱傷風了,早上沒吃什麽東西,又導致低血糖,輸點葡萄糖,休息休息就好了,年輕人恢復力好。”
“謝謝謝謝,”陳叔趕緊道謝。
“那邊結帳啊。”
大夫又道。
陳叔一摸兜,頓時臉一紅,他沒帶錢。
“我來吧,”莫丞過去結了帳,又去買了三份飯,先和陳叔一起蹲在診所門口吃了後,再去看輸液的呂勇軍。
“陳叔,我去幹活兒了,這邊....”
眼看快一點了,莫丞猶豫道。
“你去吧,這邊有我呢,你是住在工地吧?”
陳叔忙問。
“對,就在二樓邊上。”
“我們在三樓,晚上我們找你去,今天謝謝你了,”陳叔再次道謝。
“太客氣了,那我走了。”
莫丞快步離開,沒多久呂勇軍也醒來了,吃著略涼的盒飯,聽陳叔說起工地那會兒發生的事兒,還有莫丞買飯墊醫藥費的舉止。
“我晚上還給他,”呂勇軍滿心感激,“也是我不該不聽您的,差點出事。”
“你這小子,”陳叔罵了他幾句,“錢再緊張,那也得吃飯買藥啊,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想給你一個鏡子好好看看自己!”
“沒有下次了,”呂勇軍擦了擦臉上的汗,這屋子兩個病床,一台風扇,吹過來的還是熱風,實在是沒什麽涼爽可言,“陳叔你不用管我,上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