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鶴波瀾不驚地開口:“她還說了一句,化妝品在新娘房間,新娘房間就是201。”
席樂附和道:“所以我今天上樓時就想著,她的意思是新娘所在的房間是201,換句話而言,只有新娘住的房間是201,那麽是不是可以猜測,新娘不住的房間就不是201。”
“你這話說的不是……白說了嗎?”孟慈本來想用“廢話”的,但是冷不丁對上殷白鶴的眼神,又還可口。
徐小圓雖然知道大佬聰明,但實在沒聽懂這段話有什麽用處,“我怎麽沒聽明白這有什麽好說的?”
白箏低聲道:“別說話,聽就行了。”
這時候她才覺得齊遇是最好的聽眾。
齊遇收到白箏的目光,也有點臉紅。
他是學生,自然知道老師說話的時候,要附和地點頭,或者露出疑惑的目光,這樣老師就覺得這個學生在認真聽課。
至於聽沒聽懂,只有學生自己知道。
“沒有白說。”杜知信眼睛發亮,“我懂了,語言文字的深層含義。”
魯東海疑惑:“你又懂了?”
杜知信:“……”
席樂沒理會他們的話,“賓館的房間門牌號是貼在門上方的牆壁上的,所以我們見到的201房間就是第一個房間,自然而然就覺得這是新娘房間。”
他放輕了聲音,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可如果201的牌子貼在了別的門上呢?”
“……”
這一句話讓其他人腦海像被電過了一樣。
中年女人說新娘房間就是201,再限制一下,新娘只能住在201房間,201房間就是新娘所在。
而他們見到的201房間是樓梯口的房間,可如果把201的牌子貼到別的門上――
新娘是不是就得住到新的201房間?
那舊的201房間呢?
是不是就空了、沒有鬼了?
一想到這裡大家內心十分火熱,隻覺得下一秒就能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之前大家一直以為201房間就在那裡,除了被選中進去試妝就只能拿鑰匙進去。
但他們忽略了其他的點。
如果換了201房間,是不是可以移走新娘的房間,從而空出舊的201房間,他們安全地進去找鏡子?
席樂沒有搶奪別人功勞的習慣,帶上了殷白鶴的名字,“我和殷白鶴是這麽想的,但沒有嘗試過。”
換句話說,沒人知道是不是準確,是不是可行。
“不,我覺得可以。”魯東海十分響應,興奮地錘了下桌子:“可以試試,操作起來也很簡單。”
換個門牌號的事而已,還好這個賓館的房間號是釘在牆上的,不是和門融為一體,否則難度還要上升。
如果嘗試成功,就一次成功。
“把201房間號換走,到時候被選中就去新的201試妝,要是新娘不在裡面,那皆大歡喜。”
如果不在,也簡單,去舊房間搜。
“當然――”席樂準備說說這件事的風險。
比如房間號誰去換,換的人會不會出事?如果鏡子又不在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捂住了嘴。
殷白鶴傾身過來,“門外來人了。”
他聲音很低,只有臨近的人才能聽見。
席樂點頭表示了解,伸手把他的手拿掉。
猝不及防被這麽捂住嘴還怪嚇人的,他差點就咬人了。
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他們露出警惕的表情也止住了想開口的心。
過了會兒,殷白鶴站起來,走到門邊,目光掠過空無一人的走廊,又停在地上。
乾燥地面上殘留著幾滴暗色的液體。
來人是誰也不言而喻,殷白鶴想到什麽,眉頭微微舒展,唇角微微泛起一點弧度。
“走了。”他說。
餐廳裡的其他人擔憂詢問:“應該沒有被聽到吧?”
“是不是前台那個女人?”
“完了,會不會壞事?”
殷白鶴回頭,平靜道:“也許是好事。”
第58章 化妝12
他這麽一說,席樂就能猜到外面是誰了。
在這個地方,能偷聽的就隻可能有旗袍女人和前台那個中年女人,而是好事基本隻可能是旗袍女人。
席樂看著殷白鶴,他真的太聰明了。
他們今天聯想到的這個嘗試存在的風險不少,而其中一個如果讓偷聽的人做了,就可以了。
旗袍女人本身是被選中下午要進去試妝的人。
換房間門牌號存在觸碰禁忌的可能性,讓已經觸碰禁忌過的人去做,無非是罪上加罪。
那就沒必要再從他們這些人裡再選沒有觸碰禁忌的人去,以免換房間號牌觸碰禁忌。
白箏眯眼,“她現在還能下樓?”
她這麽一說,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
“她能下來自己進來聽就是,在外面偷聽幹什麽。”孟慈不理解,“這還偷偷走了……”
“可能心虛?”徐小圓猜測。
“她是覺得我們都是不懷好意的人。”席樂眼睛彎了彎,“不過她來得剛好。”
魯東海也不是沒腦子的人。
他想了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我剛剛還在想換房間號的人是誰比較好,因為我們之前公寓樓那次破門是屬於觸碰禁忌的,如果這次換也是禁忌,那這個人選也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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