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圓一想起自己白天陪王思彤去洗手間的事就一陣後怕,自己應該和白箏多學學。
白箏則是十分煩躁。
她的護理液帶不進來,眼睛又乾澀,連著將近三四十個小時使用,現在特別難受。
白箏猶豫許久,還是將隱形眼鏡摘掉。
她的度數有四百度,近距離看是可以的,還好這次是在辦公室裡,應該可以將就一下。
兩個人各自想各自的事兒,直到被敲門聲打斷。
這聲音很急促,經歷過上次公寓樓敲門的事,兩個人都沒敢出聲,盯著門。
門外的人沒聽到聲音,開了口:“是我,王思彤。”
徐小圓和白箏沒放松。
誰知道現在外面的是人是鬼,昨天長裙女生都沒回來,怎麽就他回來了。
反正門是反鎖的,如果真的是人,那也只能說抱歉。
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敲門許久沒人答應,徐小圓聽到聲音停了,不知道是不是王思彤已經放棄了。
今晚席樂沒有早睡,終於聽到了聲音,聲音壓得極小:“剛剛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魯東海一下子激靈了,“是我們對門。”
說實在的,敲門已經成了他的心理陰影,上個公寓樓世界,從頭到尾敲門聲就沒有斷過。
“門沒開。”黑暗中殷白鶴出聲。
席樂和殷白鶴頭對頭睡著,他聽著敲門聲停了,小聲說:“這次的鬼沒有上次的有堅持力。”
殷白鶴說:“你再不睡,等會敲你的門。”
席樂說:“我們住在同一個房間。”
敲自己的門和敲他的門有什麽區別。
為什麽昨天晚上沒敲門,今天晚上要來敲門呢,席樂有點想不明白這件事。
大家本以為這就是結束,沒想到沒過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這次殷白鶴說門開了。
之後就再沒了聲。
一夜無夢,第二天席樂醒來時發現自己又是最後一個。
大家出門的時間都差不多,因為昨晚敲門的事,站在走廊上,對視的時候意味都各不相同。
老員工們早就坐在了食堂裡。
一行人沉默地端著粥坐在了桌邊。
席樂打破沉默:“昨晚兩回敲門聲,你們都聽到了吧?”
徐小圓和白箏同時點頭,幾乎是異口同聲:“昨天晚上王思彤回來敲門了,我們沒開。”
“沒開是對的。”魯東海讚同道。
他希望每一個新人最後都能成長,都能活著。
“昨晚也敲我們房間了。”段卓然開口,他今天穿了工作裝,頂著所有人的視線繼續說:“是那個胖男人。”
席樂說:“然後呢?”
段卓然結結巴巴:“我……我開門了……”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對勁了。
“開門了卻沒事。”余明覺得很幸運,“是不是最後殺人就只能在辦公室裡?”
“那個胖男人呢?”魯東海追問。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爹,我後來睡著了。”段卓然使勁搖頭。
席樂看齊遇張嘴想說話,但又沒聲音,急得差點哭了,連忙問:“你知道?”
齊遇點頭。
席樂問:“他人後來是在房間裡還是房間外?”
齊遇伸出兩根手指。
“他的意思應該是他又出去了。”白箏解釋道。
“所以敲門的到底是人還是鬼?”魯東海搞不明白了,“是鬼的話為什麽要回來?”
孟慈小心翼翼地開口:“應該是人吧,雖然昨晚開門了,我也聽到了洗手間的水聲,好像沒問題。”
別說席樂驚訝,就是其他人也驚了。
頭一回遇到給鬼開門還沒出事的,難道就是回來睡一覺?
當然,每個鬼都不一樣,就像當初的阿芳,最後殺人還不如她想殺丈夫的心。
時間越久,疑問越多。
八點前五分鍾,所有人到達辦公室。
走在最前面的余明頭一次捂著嘴,直奔廁所,因為辦公室的場景實在是太恐怖。
席樂被擋住,什麽也沒看到。
他抬腳正要邁出去,被殷白鶴抓住,停在了原地,音色低沉:“不用走了。”
余明跑開後,席樂才看清楚前面的場景。
微胖男人的屍體就在眾人面前,肚子脹得像懷孕六七個月的樣子,嘴巴裡塞的食物多到溢出來。
“別靠近。”席樂對後面說,“屍體在這。”
“好惡心……”徐小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差點把早飯吐出來,“怎麽這麽恐怖!”
比昨天長裙女生的死法還恐怖。
孟慈作為醫學生,也解剖過屍體,算是最淡定的人,“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是七宗罪的死法。”
今天的衝擊比昨天大太多。
席樂還能保持鎮定,畢竟最血腥的當然還是在荒村那裡,被掃帚弄死的死法。
“果然是和食物有關。”
“所以昨天留下來加班的原因就是帶食物進辦公室。”魯東海接著他的話,“你們別再重蹈覆轍。”
僅剩的兩個新人連忙點頭。
余明終於從洗手間裡出來,正好聽到魯東海的話,並不樂觀:“兩條禁忌都截然不同,也許今天還會是別的禁忌。”
氣氛凝重起來。
“這裡只有一具屍體。”殷白鶴提醒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