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這個環境。
等到了廁所外,大家都看到了李豔如的屍體,她死了。
一半的身體在廁所外,一半在裡面,不是打死的,眼睛圓瞪,其他地方是完好的,但沒人覺得好。
因為她的嘴巴卻被撕開,裂開到耳朵邊上,表情痛苦,像是被活生生地撕裂。
血還是新鮮的,流進了土裡。
席樂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當初在電梯裡的場景,有過經驗,好歹還算鎮定。
“嘔……”有受不住的直接在一旁吐了起來。
徐小圓作為同屋的室友,臉色慘白,也想吐:“……這難道大白天也有鬼嗎?”
本來大家還覺得白天安全,現在看來壓根就不安全。
魯東海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血腥的場面,問:“剛剛沒人聽見聲音嗎?”
“離得太遠了,聽不見。”余明搖頭。
“把她屍體拖出來吧,放在裡面也不好看。”魯東海上前扯住李豔如的胳膊,將她拖離廁所。
一時間大家都分不清到底是高明死得慘還是李豔如更慘,隊伍裡愁雲慘淡。
魯東海早就有所預料,等後面死的人更多,現在還知道哭,他們就會麻木了。
“剛才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過來的。”說話的人看了眼徐小圓。
徐小圓雖然膽子小,但可不是個軟柿子,“說得對啊,你怎麽沒陪她一起過來?”
對方一噎:“我又不是她室友。”
徐小圓呸了一聲:“慷他人之慨倒是厲害。”
周銳閃了閃眼神,沒說話。
他本來都死心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還想過殺人,但總歸是法制社會長大的,這個想法是下下策。
沒想到現在居然峰回路轉。
雖然這麽想有點對不起死去李豔如,但周銳也沒辦法,別人不死他就要死,就當他冷血吧。
“怎麽哪裡都有鬼……”有人哭了起來,自暴自棄:“我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
魯東海沒有安慰她,而是盯著李豔如的屍體,低聲說:“走吧,這裡不適合久待。”
大家隻好順著原路返回,回去的一路上沒人說話。
原本十二個人,現在已經死了兩個,而且都還是死狀殘忍,他們真的能活到最後嗎?
席樂正在琢磨李豔如的死因,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個坑,撞到了前面人的背上。
殷白鶴忽然回頭。
“抱歉,沒看路。”席樂揉著鼻子,發現前面的人沒動,“你不走了?”
殷白鶴的回答卻是牛頭不對馬嘴:“高明的屍體被搬走了,李豔如的應該也會。”
席樂一怔。
是啊,如果對方是村民的話,應該還會再出手,說不定他們可以找到屍體被搬去了哪裡。
“留下看看?”席樂提議。
“可以。”殷白鶴嗯了聲:“不用告訴所有人。”
席樂認真想了想,險中求勝,雖然兩個人有點兒危險,但不容易打草驚蛇。
村長家的屋子正對屋後有個窗子。
席樂踩著菜地的田埂,一抬頭就能看到窗戶,玻璃後面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離開窗戶的范圍時,他又扭頭看了眼。
玻璃後面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是村長嗎?
他剛才在看著他們嗎?
席樂忽然冒出來個想法,這個奇怪的村子這麽多詭異事,到底是人作惡,還是鬼作惡。
-
在離開窗戶的視線後,殷白鶴就停了下來。
席樂和他一起的,壓低聲音告訴魯東海他們的決定。
魯東海表情複雜,也很心動,但最後千言萬語還是變成一句話:“你們注意安全。”
屋子和屋子之間是有空隙的,再加上各種各樣樹木的阻擋,他們在這裡還算隱蔽。
一眼望過去,屋後的村外十分寂寥。
席樂問:“你也是第二次進來嗎?”
“算是吧。”殷白鶴言簡意賅。
算這個字很有意思。
從魯東海當初給的信息來看,他們是上一個世界認識的,對對方都並不了解。
席樂不打算再問,看向前面的村民們,“我們只有兩個人,是不是不太安全?”
殷白鶴偏過頭望著他的眼睛,“可能我也不是人。”
席樂:“?”
他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我們進來的人裡也會有鬼嗎?”
“不知道。”殷白鶴很無情。
席樂發散思維,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當時人都在了,還真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人。
這麽一想還怪滲人的。
席樂故意說:“說不定是我不是人呢。”
然後他就聽見殷白鶴說:“那這個鬼長得還不錯。”
“……”
被人誇長得不錯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席樂覺得不太對勁,乾脆拒絕再回應這個問題。
顯然村子裡的人足夠謹慎,兩個人蹲守了將近一個小時,幾乎快要生草。
“來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席樂就看到幾個黑點走近,到了廁所邊上,將李豔如的屍體搬了起來。
離得太遠,看不清他們的臉。
席樂表情嚴肅:“跟上。”
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會在有人出事之後,還有人敢留著蹲守,所以沒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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