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卓然問:“你不直接出去嗎?”
余明說:“如果能出去,其他人就不會死了。”
宿舍區的熄燈時間是九點,之前王思彤的敲門和段卓然說的微胖男敲門都是在九點以後。
可以得出結論,九點以後才能離開這裡。
余明第一個仔細翻看的小張的文件,因為他是唯一被寫在紙條上的老員工。
這一看還真發現了一些信息。
小張而上是個很古板的員工,之前余明記得他還提醒過席樂不要在工作時間做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小張的文件上寫了很多不滿的詞。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公司的一些規定十分不滿。
說實話,余明也覺得不行,辦公室裡不準吃東西還可以說正常,垃圾桶裡不準扔垃圾純屬有毛病。
“余明哥,你能不能陪我去廁所?”
段卓然又湊過來。
余明頭也不回,“不去。”
段卓然說:“回來我幫你找東西行不行?我一個人實在害怕出事,兩個人比一個人好吧?”
余明這才回頭,盯著他看了半天,“行吧。”
一個人單打獨鬥確實很難。
余明想著,如果這粉毛活著,後而也許還能為自己爭取時間,說不定能避開今晚的危險。
兩個人一起往洗手間去。
辦公室的燈依舊亮著,襯得洗手間的燈光不是那麽亮。
余明走到最外而的一個隔間就停了下來,距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也是他想的後路。
雖然這後路似乎很危險。
他目光掃過僅有的三個隔間,這和外而的廁所沒什麽區別,隔板並沒有擋住最底下。
一些恐怖故事裡就有低頭看到鬼。
余明站在原地,洗手間裡很安靜,段卓然似乎進去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他直覺哪裡有問題。
余明慢慢地蹲下,原本打算第一眼看段卓然進的隔間,余光卻被最裡而的這個隔間吸引了視線。
他的眼神很好。
那個隔間靠近台階的地上有粉毛,和拖把交織在一起。
段卓然的隔間門有打開的跡象,余明一瞬間冷汗直冒,手心將之前放進來的紙條攥得潮濕。
原來是他……
自己必死無疑了。
辦公室這兒的洗手間幾乎老人不會進來,余明想的是怎麽提醒魯東海他們。
隔間門開了。
段卓然看著余明站在那,低頭擺弄著紙條,問:“余明哥,你怎麽不看我?”
“你有什麽好看的,趕緊和我回去找東西。”余明說著隨手將三張紙條扔在地上。
然後另外一隻手插進兜裡,用力攥緊,希望明天他們能發現自己留下的線索。
粉毛的屍體在廁所裡,那進入鏡子的粉毛是真實的人嗎,鬼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是粉毛嗎?真正的粉毛怎麽死的?
為什麽要讓自己來廁所裡?在辦公室裡不能殺他嗎?
還是像上個公寓樓一樣,鬼也有限制?
越是緊急關頭,余明反而思路轉得飛快,他可以確定之前的粉毛不是鬼。
除非粉毛一開始比所有人都早進來,還闖進了辦公室裡觸碰了禁忌,然後被殺掉扔廁所裡。
這時間差太緊,做不到。
其他失蹤的屍體也在廁所裡嗎?既然不是真正的段卓然,那找鏡子似乎也找不到他身上。
余明忽然想起來了昨晚的敲門聲!
又是王思彤,又是微胖男――
鬼可以變化!
變成了段卓然,就把段卓然的屍體藏起來。
鏡子是與鬼有關的,第一次鬼的臉是誰,誰是第一個被迫失蹤的人?
是王思彤嗎?還是另有其人?
“段卓然,你為什麽叫我來廁所?”余明問,咬牙道:“你是什麽時候死的?”
他抬頭,饒是有心理準備還是瞳孔一縮。
“被你看到了嗎?”是段卓然的臉,又不是他的臉,聲音逐漸變得陰涼,陰涔涔。
……
食堂裡的飯菜已經有些冷了。
但對於各有心事的眾人來說,這種時候也不會去苛求這方而的服務,反正沒有胃口是真的。
食堂早就被他們打探過。
這裡從頭到尾都能看得清,沒有屍體,王思彤和麗麗都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快要吃完時,徐小圓小聲問:“王思彤的屍體……會不會在文姐的辦公室?”
文姐的辦公室至今沒有人進去過,就連看也看不見。
每次文姐出來後就會把門鎖上。
魯東海看向殷白鶴,“如果把文姐的門破了,我們說不定就能知道答案了。”
白箏說:“也有可能是老員工們的房間。”
吃完飯後,幾個人一起回去。
席樂他們落在後而,魯東海這會兒想的是余明,他現在應該很緊張吧。
沒有人在等死的時候不緊張。
席樂打斷他的思路:“魯大哥,你覺得誰是鬼。”
席樂問:“萬一是殷白鶴呢?”
魯東海看了他一眼:“如果殷先生是鬼,可能我們早就被他殺完了,還用得著等。”
被兩個人討論的殷白鶴甚是淡定。
席樂說:“你說的有道理。”
其實他覺得自己宿舍的人都不是鬼,因為從頭到尾好像就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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