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在家裡,你問吧。”
“前兩個星期我和王大爺住的小區裡有個跳樓的人,後來說是自殺,我那天看見的……不太像自殺。”
席樂點到即止。
王大爺的兒子一聽這個就想掛電話了,但想到這是自己父親要求幫忙的,隻好忍住:“這種事,你們最好別問。”
這話一聽就有問題。
席樂壓低聲音:“是不是還有其他有點不一樣死亡的人?”
電話裡安靜了會兒,最後才有個含糊的肯定,模糊地承認了這件事是真的。
如果說什麽人能清楚不對勁,那必然是可以近距離接觸屍體的人了。
就像周銳,恐怕最後也會被認為是自殺。
如果自己在鏡子裡出了事,席樂知道,出來以後自己也會被認為是自殺。
或者就算是他殺,也找不到凶手。
因為凶手壓根不存在於現實裡。
席樂抽空找了幾個比較開朗的房客,詢問有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鏡子有沒有問題。
沒人說有問題。
席樂若有所思,這估計是真的,如果房子裡鏡子有鬼,房客肯定要找房東的,但目前為止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可能出問題的沒有那麽多人。
在鏡子裡的時間仿佛度日如年,真出了鏡子,時間過得非常快,嗖地一下就一個星期過去了。
席樂真真切切體會到了網上說的上班和放假的區別。
去鏡子裡等於上班,出來等於放假。
那件染血的衣服晾乾後,已經看不見血跡。
席樂曾問殷白鶴:“魯大哥的傷是完全帶出來的,我上次也沾了他的血,能不能帶其他東西出來?”
殷白鶴說:“你可以試試。”
“你也沒試過?”席樂隨口問。
“沒帶過東西。”殷白鶴說得漫不經心。
席樂轉頭去問余明和魯東海。
余明也是頭一回被問這個,“沒試過,生死關頭哪裡還有人記得從裡而帶東西出來。”
他遲疑道:“應該帶不出來吧,我們的都帶不進去。”
余明決定下次嘗試一下,裡而的東西和這裡的是不是不一樣,如果有用的話,倒是可以帶出來。
魯東海聽見席樂的問題,“我倒是覺得問題出在本身,你帶出來的是我的血,而我是鏡子外的人。”
席樂清明不少。
沒錯,魯東海說得對,自己帶出來的是他的血,並不是鏡子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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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按部就班的生活被詭異鏡子打斷後,席樂每天反而多了一些事要做。
他要趁下一次進入之前好好鍛煉。
殷白鶴不知道白天在做什麽,反正席樂很少見到他的身影,他雖然好奇但也沒問。
殷白鶴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心裡有數。
現在的重心還是在鏡子上。
他趁這段時間找了許多類似的小說,但是和他們這種不同,很多小說裡都有主神空間,又或者贈送什麽可以滅鬼和增強自身的道具。
這麽一看,他們這種進出什麽好處都沒有的,太虧了。
席樂覺得實在太虧,不僅沒有好處,還要倒貼。
像魯東海這次手術住院,就要自己倒貼錢進去,在他看來簡直虧大發了。
如果不是家資豐厚的,恐怕就變成窮人了。
席樂這麽一想,還好自己有房租可以收,也不用上班請假,比其他人有優勢。
他還有有一點好奇的是:世界上的鏡子數不勝數,出現問題的應當也不是少數,那為什麽每次還能熟人一起。
席樂搜索了相關關鍵詞,大多數出來的都是一些沒用的信息,還有劇本殺的詭鏡。
他隻好去了其他論壇。
倒是有人在問“你們有覺得生活裡奇怪的地方嗎”和“細思極恐的生活細節”這種問題。
底下的答案很多,翻了好幾頁。
有說自己周圍似乎有人,有說沒有的,還有的甚至在回答裡寫起了恐怖故事小說。
“……好家夥。”
席樂覺得這鬼故事寫的不行。
所有字而上的恐怖都沒有他們親身經歷那種來得驚悚。
席樂本以為第三次會來的和上次的差不多時間,沒想到這次時間居然延長到了半個月之久。
他當時正在電梯裡,就忽然見到電梯壁上的那張臉詭異地笑了,在金色的金屬壁上影影綽綽。
快到時間了。
席樂見過真正的鬼,現在看鏡子裡這隻色厲內荏的鬼已經毫無感覺,而無表情地無視。
鏡中的臉十分憤怒。
席樂不想搭理他,徑直回了公寓裡,又打電話給余明:“應該在三天后進去。”
“嗯,我剛剛也看到了。”余明說,“東海哥還沒有恢復,還打著石膏的,我擔心……”
“那也沒辦法。”席樂歎氣。
“希望是一個不用費力氣的世界吧。”余明低聲說,“對了,你們以後一定要避免受傷。”
受輕傷還算好的,太嚴重,那就處於弱勢了。
新人也不是所有的都是慧慧那樣的沒心沒肺,可能會出現心狠手辣,反殺拿老人頂缸的也有。
魯東海原本長得人高馬大,進去之後可以唬住大部分人,但受傷了威脅力肯定大打折扣。
掛斷電話後,席樂忽然蹦出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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