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席樂醒來時殷白鶴正湊在他臉旁邊,放大的過於漂亮的臉蛋讓他還半混沌的腦袋一空,呼吸一窒。
他半天才回過神來,耳後有點發熱。
席樂別扭地往旁邊歪了再偷,又伸出一根手指推著他的臉,“知道了。”
離這麽近做什麽。
殷白鶴退離,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緒。
沒過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兩個人站在魯東海住的房子底下,席樂有點緊張。
實際他能猜到上去會看到什麽。
最開始的周銳是他們認識的離得最近的一個同伴,但見到時,他本人的屍體已經看不到。
這次也許是親眼見到。
開門的是徐小圓,她眼睛紅紅的,“你們來了。”
席樂踏入房內,氣氛壓抑。
房子裡不止魯東海和余明,還有白箏、徐小圓、齊遇,孟慈他們,他們來的更早。
而在沙發上,坐著余明。
準確來說是余明的屍體,地上是碎裂的鏡子,幾十個碎片紛雜地掉在那裡。
這是席樂第一次直面鏡子裡的死亡。
魯東海站在對面,繃著一張臉,連微笑都擠不出來,聲音有些顫抖,“席樂,你們到了啊。”
席樂嗯了聲,走過去。
余明和他們在鏡子裡看到的沒什麽兩樣,他像是沉睡了,也像是永遠留在了鏡子裡。
他連他們出來都沒能看到。
席樂問:“他是怎麽死的?”
白箏算是最清醒的一個,說:“不清楚,表面看不到任何傷口,可能是身體內部出現了問題。”
所以這也是他們一直猜不到他觸碰了什麽禁忌的緣故。
席樂轉向孟慈,“孟慈,你應該能檢查吧。”
魯東海終於開口:“看看。”
“我試試。”孟慈努力做好心理建設,有點兒磕巴:“我、我其實懷疑是窒息死的。”
“窒息?”
席樂皺眉,他們真的想不到。
孟慈小心地上手,“我不確定啊,我只是猜測,因為這個樣子像是我見過的。”
即使解剖過人體,他也無限害怕。
他伸手準備打開余明的嘴,卻打不開。
孟慈疑惑:“咬的太緊了嗎?”
殷白鶴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不是,是被粘住了。”
聞言,孟慈手差點抖掉,重新檢查他的嘴巴,發現很符合這個說法,像是被膠粘住了一樣。
幾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而且余明的鼻孔裡面也黏住了。
孟慈打了手電筒才看清楚情況,“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是死於窒息。”
他站起來,咽了咽唾沫:“窒息的話,不會當場死亡,短的一分鍾,長的幾分鍾時間。”
會有那麽一點時間衝擊。
席樂的呼吸也跟著停頓了一下,他想不到余明在窒息死亡前掙扎時會做什麽,會想什麽。
他在死前給他們留了線索,當時已經快要死了嗎?
如果他們沒發現,他會白死嗎?
席樂其實見到別人的死亡很冷靜,他當年甚至能夠冷靜地處理自己父母的喪事。
而余明和他非親非故,他說不好自己的感覺,他只是覺得不舒服而已,哪裡都不舒服,喉嚨也很不舒服。
席樂停頓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前朦朧起來,直到耳邊響起呼喚他的聲音。
“席樂。”
席樂眨了眨眼,看到殷白鶴和其他人都看著他,搖搖頭,“我沒有事,不用管我。”
他只是不太舒服。
魯東海咬牙問:“他犯了什麽禁忌?”
白箏推了推眼鏡,猜測道:“窒息而死,應該是和呼吸有關的吧,難道是聞到了不該聞的?”
她實在想不到有什麽別的。
如果說特殊的味道,那就只有微胖男他們帶食物進來時,那些食物的味道。
可這麽說,他們也聞到了才對。
“能什麽不該聞……”徐小圓覺得很莫名其妙,“難道在辦公室裡還有規定不準用鼻子嗎?”
孟慈卻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孟慈努力鎮定下來:“魯大哥,你還記不記得文姐辦公室桌上的那個員工守則?”
魯東海當然記得,“怎麽了?”
孟慈一一舉例:“我當時看過員工守則,裡面寫著很多規則,不準垃圾桶扔垃圾,不準在洗手間做其他的事情,不準讓洗手間裡有味道等等亂七八糟的規定。”
席樂想起來,“余明在洗手間裡吐過。”
那時候是因為微胖男的屍體死狀很惡心,可誰知道這會是一個禁忌,因為明明當時工作時間都沒有到。
魯東海一拳頭錘到了牆上,氣憤不已。
任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原因就要了一個人的命。
死在鏡子裡的人都何其無辜,即使做過惡,那也罪不至死,輪不到他們來審判。
一時間,房間裡氛圍變化。
徐小圓抽抽噎噎地問:“那個辦公室到底是什麽情況?到底鬼想做什麽?就是為了殺掉我們嗎?”
“可能是吧。”席樂喉嚨梗住。
殷白鶴平靜地告訴他們,“離開時情況緊急,沒有告訴你們,那張工作證上面的員工名字姓文,職業是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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