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沒說話。
殷白鶴出手的原因他不清楚,沒想到徐小圓居然認為是他的緣故,自己有這麽大面子?
徐小圓給他倒了杯水,又猶豫著問:“我還想問問……那阿芳和她丈夫,到底怎麽回事兒?”
她感覺自己就跟傻子一樣。
“有紙筆嗎?”席樂問。
“有!”
席樂在紙上寫了他們十二個人的名字,有一個不認識的就只能用無名代替。
字跡工整漂亮,再加上他認真的模樣。
徐小圓一看,就想到了學霸的筆記。
席樂一邊寫一邊說:“如果沒猜錯,一周後我們會再次進入,複盤一下對你以後也會有幫助。”
同為隊友,能幫就幫。
席樂雖然是個不太喜歡麻煩的人,但也不至於冷血到什麽地步,更何況大家都是人。
“我知道,我會認真聽的。”
徐小圓知道他在教自己。
席樂嗯了聲:“那我們就從一開始說起。”
“拍喜我們已經知道了,工具有掃帚、竹條和木棍,和它們相關的是高明、丁一帆還有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同學,還有村子裡那些同樣死法的人,可以判定死於阿芳之手。”
徐小圓疑惑:“那李豔如呢?”
席樂說:“估計也是阿芳。”
他停頓了一下,“也許是李豔如說過什麽話,導致了她的死亡,不能肯定,但有80%的可能。”
徐小圓噢了聲。
席樂又翻開一頁:“我們第一次去村外,回來時周銳說隊伍裡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沒對我們動手。”
“為什麽沒動手,因為沒理由。”
徐小圓問:“對啊,為什麽?”
她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學霸講題,除了為什麽就是為什麽。
“因為我們沒觸發禁忌。”席樂的答案很簡單。
所有死在阿芳手底下的人,都是住在那些屋子裡的人,而且時間都是晚上,除了李豔如以外,因為李豔如是女性,死亡原因也是不同。
高明碰過木棍,其他兩個被掃帚弄死的恐怕也做了什麽,周銳碰過棺材。
他們在樹林裡無法觸碰禁忌,阿芳就沒動手。
或許她跟著他們,也是想進入村子找她丈夫在哪兒。
“周銳死在棺材裡,那棺材是給誰用的,想必是阿芳,他可能是坐在了那上面才死的,可以歸於阿芳乾的。”
“張進是在水裡被發現的,當時我們懷疑是被阿芳嚇死的,屍體被扔到了水裡,實際上不是阿芳。”
徐小圓回憶了一下,張進是一個人離開的,他怎麽死的,死前看到了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張進死前有遺言,恐怕他們能更早離開。
席樂其實也是今天才知道張進怎麽死的。
“今天離開墳地後,我看到後面有一個腫胖的身影,殷白鶴也說了一直有東西跟著我們,不是人就是鬼。”
“村子裡死了無數人都被埋了,從頭到尾沒有屍體的就只有阿芳和她的丈夫。”
“阿芳你也見到了,鬼的身體是生前的模樣,她瘦到那種程度,大概率是餓死的。”
“那樹林裡那個腫胖的鬼是誰,屍體被水浸泡後會腫脹,形成巨人觀,唯一可能的就是同樣失蹤的丈夫。”
席樂停下筆,“其實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淹死的。”
徐小圓啊了聲:“也可能是死後被水泡嗎?”
席樂點頭,“阿芳家裡東西都還在,床邊鞋是上床前的樣子,說明她丈夫離開時來不及穿鞋。”
“合理猜測他是怕阿芳索命,所以跑了,可能是夜裡失足掉進水裡淹死,也可能是驚嚇過度,嚇死了以後被水泡。”
“唯一肯定的是,他不是死於阿芳之手,所以他不敢繼續跟著我們上山。”
正因為如此,席樂才在最後關頭對阿芳說她丈夫在山下,拖延時間。
因為和他們這些無關的人相比,當然是她丈夫更讓她憎恨。
徐小圓恍然大悟:“要是阿芳弄死了他,那還需要找什麽,早就報復完了。”
她又迷惑了,“他為什麽殺人呢?”
“都成鬼了,殺人還需要理由嗎?”席樂隨口說了一句,“也許就是單純的殺人。”
徐小圓忽然驚呼了聲:“以前我聽老人說過,水鬼會抓人來當自己的替死鬼。”
可能張進膽子太小,直接被嚇死了,那就得再找一個,王林就運氣差地被選上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他們這次死了七個人,有五個都是死在阿芳手裡的,剩下的兩個才是阿芳丈夫殺的。
徐小圓又問:“為什麽其他被殺的人沒有變成鬼呢?”
席樂沒忍住笑了起來,“如果都是鬼,那我們可能進去第一天就死完了。”
恐怖片也不是每個人死了就會變成鬼。
徐小圓說:“阿芳最後把她丈夫……吃了,好像?”
她依稀記得那張貼在阿芳身體上,不停哀嚎慘叫的鬼臉,肯定是丈夫沒錯了。
席樂低聲說:“是啊。”
她要一直報復他。
所有的痛苦都是來自於他。
徐小圓總算覺得自己不是睜眼瞎了,“現在不知道怎麽才能和魯大哥他們聯系上。”
當時太緊張,忘了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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