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褲男看得一愣一愣的,啐了一口:“什麽玩意兒,穿成那樣不就是來勾引人的嗎?”
說完他又有點兒遺憾。
爭吵結束,席樂關上門,“好好的非要鬧出點事。”
“無知即無畏。”殷白鶴面無表情地給了評價,“這樣的新人數不勝數。”
席樂說:“我是新人的時候很聽話吧。”
殷白鶴挑眉看他。
席樂被他看得莫名,忽然想起荒村第一晚,自己差點碰了竹條的事兒,輕咳兩聲。
――自己新人的時候好像也不是那麽聰明。
“你說明天誰會出事?”席樂轉移了話題,“我們三個房間都開了門,總共有六個人。”
“不一定。”殷白鶴關了燈,“睡吧。”
席樂本來想問問為什麽的,見他似乎沒有想說的意思,隻好按住好奇乖乖躺下。
他本來以為晚上會聽見慘叫之類的聲音,但並沒有,反而是他總覺得自己耳邊有人在說話,還不止一個人。
席樂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的,反正第二天一早是被殷白鶴叫醒的,十分迷茫。
“天亮了。”殷白鶴說。
他看著席樂的頭頂。
席樂立刻伸手按住頭髮,咕噥道:“知道了。”
窗外天光大亮,將逼仄的房間照亮,雖然一個人都看不見,但白天黑夜依舊在正常運轉。
席樂臉才剛洗好,外面又有人在敲門。
魯東海和徐小圓他們站在門口,見到兩個人出來,松了口氣:“席樂,你們昨晚沒遇上什麽事情吧?”
“沒有。”席樂指了指對面的房間,“昨晚對面在吵架,你們聽到了沒?”
“當然聽到了,她們聲音那麽大。”徐小圓正要說,就聽到身後開門,立刻降低了聲音:“不過我和白箏沒開門。”
徐小圓個子不高,席樂越過她看到了對面開門的旗袍女人,隨後是一臉不高興的丸子頭女孩。
兩個人都安然無恙?
席樂有些驚訝,難道昨晚死的另有其人?
“昨天晚上吵到你們實在抱歉。”旗袍女人微微一笑,“主要是我和室友性格不合。”
魯東海轉身,他和席樂也是一樣的疑問。
徐小圓笑著說:“沒事兒,不過你們最好注意一點。”
隨後,其他房間也被魯東海叫醒,雖然中途205房間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但還算得上順利。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昨晚沒有人死亡。
新人沒覺得不對,但對他們進了幾次的老人來說,這次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
一樓的早餐已經準備好,最簡單的白粥鹹菜,還冒著熱氣,十二個人分坐兩個圓桌。
丸子頭女孩率先發難:“這什麽早餐,喂狗都不吃!”
正舀著一杓粥的席樂:“……”
這個女孩子實在是暴躁啊。
殷白鶴見他動作停下,道:“你不是狗。”
席樂心想這話說得他更猶豫該不該吃了。
那邊桌子吵鬧,這邊魯東海卻沒什麽心情,“昨天晚上應該是沒有人觸碰禁忌,所以才沒出事吧。”
雖然看起來非常好的開頭,但他覺得不妙。
孟慈小聲說:“難道禁忌是真的和新娘有關,所以開門、吵架都不算,那化妝的時候小心點?”
說到這個,他不會化妝怎麽辦。
“不一定。”殷白鶴喝完了粥,意味深長道:“今天才開始試妝。”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不一定”說的是誰。
魯東海倒是被轉移了注意力,思考起另外一件事來,“不知道這個試妝是怎麽個試法,誰先去誰後去,還是一起進去,而且這次似乎沒告訴我們時間限制。”
“你們會化妝嗎?”白箏問。
“不會。”
幾個大男人齊齊搖頭。
白箏沉默了幾秒,然後說:“不知道新娘滿意是什麽標準,我倒是可以教你們最基礎的步驟。”
“化妝是不是很難?”魯東海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對我來說不難,對你們來說――肯定了。”白箏也有點擔憂,“化妝品千千萬,你們恐怕都認不清,粉底液,高光,遮瑕,各種刷子……”
早在她開頭的時候,桌上幾個男人就苦了臉。
徐小圓擔憂起來:“完了,不會倒在這一關上吧?”
孟慈還想掙扎一下:“萬一她要求很低呢。”
說完,好幾個人都看著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目光中都透露著幾個字――你在想屁吃。
席樂眨了眨眼,其實他剛剛和孟慈想的一樣,但沒說出來,還好沒說。
最終由魯東海敲定:“那吃完趕緊集訓一下化妝怎麽化。”
但是事情往往和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樣。
九點左右,大家吃完早餐離開小餐廳,那個消失許久的中年女人再度出現在前台。
她笑著對大家說:“早上好。”
魯東海頭一回碰見這麽和藹的鏡中人,警惕地問:“對了,我想問問,那個試妝,是怎麽個試法,幾個人進去?”
中年女人說:“人太多了會亂的,下午吃完飯就過去吧。”
席樂立刻問:“今天有幾個人進去,第一個是誰?”
中年女人轉向其中一人,“今天只有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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