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鏡子在他的目光下逐漸變成了自己熟悉的鏡面,黑色漩渦緩緩出現在其中。
席樂不禁笑了,“果然在這裡。”
新郎和新娘的變化是息息相關的,如果不是開局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新娘身上,他們應該會主動去找新郎。
這場情感上的打打殺殺也是由新郎引起的,如果不是他行為不端,新娘也不會變成這樣。
話音剛落,房間裡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什麽在這裡?”
魯東海滿臉大汗地出現在房間裡,努力站穩,面上是還沒有散盡的猙獰和憤怒。
看到光線昏黃的201房間,他第一反應是自己還在幻覺裡,警惕地看向周圍。
席樂和殷白鶴?
他愣了一下,剛剛從幻覺裡出來可是廢了好大的勁。
魯東海回過神,“只有你們兩個?”
席樂點頭,“他們應該還在幻覺裡,要等他們自己出來。鏡子在這裡,可以離開了。”
魯東海喘著氣,“你們先走吧,我等等。”
還有那麽多人在,他怕自己先走他們不知道鏡子在哪裡。
席樂對魯東海的回答不驚訝,他對魯東海的佩服正是來源於此,他不聖母,但並不冷血,稱得上善良。
是真真切切地不希望別人死。
席樂改了主意:“如果不危險,可以一起等。”
如果是以前的他,應該不會這樣吧。
席樂看向殷白鶴,殷白鶴的表情淡淡的,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微微頷首。
席樂眼睛彎了彎。
三個人外加兩具屍體在房間裡等了幾分鍾,其他人還沒有出來的跡象。
“你們先走。”魯東海催促道:“一個人就夠了,這麽多人風險大,如果有危險我肯定會離開的,放心。”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席樂只能同意。
房間裡只有他們三個人,魯東海其實心裡也沒底,這次總共親眼見到的隻死了兩個人,非常少。
鏡子會這麽善良嗎?
等席樂和殷白鶴離開後,魯東海走到床邊,離鏡子也就只有伸手的距離,以便於自己離開。
等待是最漫長的。
魯東海等到了孟慈,等到了徐小圓和奄奄一息的白箏,再沒有等到別人。
他站在床邊,心漸漸沉到了底。
剩下的人是還沒能出來,還是已經死了?
他就知道這次沒這麽簡單,即使他平時想的不多,也明白了新娘搞的鬼。
他們以為換了門牌號新娘就換了房間,實際上並沒有,從頭到尾新娘都在房間裡。
打開門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在幻覺裡了。
真假交織讓他們無法分辨,而一切的源頭――新娘就躺在床上安然地睡著。
這間房間是新娘的,已經成為她的所在地。
就像是磁場變化,這個房間的一切都在新娘的念頭之下,她可以影響這個房間、甚至於整個賓館。
但同時也夾雜著生路。
久久沒有等到新的人,魯東海猛然開口:“不等了,走。”
他伸向了鏡子,很快就被抓入鏡中,整個人消失,201房間仿佛又恢復到了以前。
又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席樂回來後站在自己的公寓裡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灌了兩口水才恢復平靜。
“不知道他們出來了沒有。”
他嘀咕了一句,看向殷白鶴,又問:“你看到了什麽幻覺?恐怖嗎?”
脫離了昏黃燈光,現在公寓裡過度明亮的白熾燈照在殷白鶴的身上,讓他整個人有些脫離現實。
席樂甚至覺得自己能看到一種奇異的脆弱感。
當然,這種感覺在男人睜開眼的同時消失殆盡。
殷白鶴將他手中的杯子拿走,“還可以。”
席樂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高興,其實他想知道他看到了什麽幻覺,按照自己猜測的,應該是每個人所想的、恐懼的。
他好奇殷白鶴有什麽恐懼的。
這個男人從他第一次認識起,就像一個波瀾不驚的老年人,情緒很少變化。
只有懟人的時候才會顯得有生活氣息一點。
殷白鶴察覺到他的情緒,“想知道?”
席樂老老實實的點頭。
殷白鶴說:“你先說你自己的。”
席樂猶豫了那麽一秒,就把自己遇到的幻覺說了一遍:“……我的還不算太恐怖。”
“和你差不多。”殷白鶴食指指腹在玻璃杯上來回摩挲,“屬於可以輕易發現的。”
席樂:“……”
這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他正不高興,手機不停地震動,是微信裡的消息提醒。
徐小圓:【@席樂@殷白鶴 大佬們在嗎?】
徐小圓:【我靠我終於出來了!】
徐小圓:【@白箏 你好點了嗎?】
席樂看到這些消息,心中不禁輕松起來,回復道:【我們出來了,白箏怎麽了?】
這裡面居然是白箏不對勁?
徐小圓發了語音:“白箏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受傷沒有。”
她說完又說了自己的經歷。
說來其實也是大大咧咧的人在這次事件裡比較幸運。
徐小圓父母恩愛,對她也是非常寵愛,她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麽恐懼的事情,除了那些社會新聞和靈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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