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
“這棟房子裡有很多東西,你還沒有看。”殷白鶴繼續說,“一天是看不完的。”
席樂蠢蠢欲動。
他確實好奇殷白鶴以前的生活,而這間屋子無疑是承載了殷白鶴多年來的生活痕跡,和一些記憶。
最終好奇心大過了別扭。
席樂面無表情,“好吧。”
殷白鶴眉梢一揚,沒繼續說。
說真的,席樂在鏡子裡已經習慣了睡奇奇怪怪的房子,和那些一比,這裡反而條件很好。
就是他心裡面覺得別扭。
席樂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覺得不大對勁,但是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也許……自己應該問問別人?
不過住殷白鶴家和住自己家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就是晚上睡哪個房間時,兩個人互相對視。
“我睡次臥。”
“你睡這裡。”
殷白鶴讓他睡了主臥。
席樂心想不好吧,但是等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又想不錯,殷白鶴還挺會享受。
但他還是失眠了。
這好像是席樂這麽久以來和殷白鶴第一次不在一個房間睡,在鏡子裡兩個人總是一間房,出來後也睡一張床。
有研究表明,人只要21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
而席樂和殷白鶴已經一起住了好幾個月,有好幾個21天,習慣是一件難以更改的事。
第二天醒來時,席樂還懵懵的,一直到殷白鶴敲門進來,他才後知後覺這是在他家裡。
“醒了?”殷白鶴拉開窗簾,“洗完臉喝粥。”
席樂睜著一雙圓眼,“哦……”
過了十分鍾,他坐在椅子上喝粥時,忽然想起來,昨天殷白鶴說住在這可以看很多東西,結果他什麽也沒看。
他好像是被忽悠了。
得益於這個事,席樂對殷白鶴沒什麽好臉色,和殷白鶴相處久了,他就知道這男人不是什麽都不懂。
相反,他經歷那麽多,比誰都懂。
左潭的消息是將近十天后才給的。
“很多人我不知道他們鏡子到底是什麽鏡子,很難找,但是有個別是可以確定的。”
“基本上這些可以確定的人的鏡子都是好的,也可能有裂開的,但我不知道。”
“就上次那個羅芷柔,她挺有名的,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我找機會去了她家裡,她老公說她前段時間有一次撞了鬼,以為是看錯了就沒在意。”
“奇怪的是,她的鏡子是裂開的。”
他把文件發到了群裡。
一點開,裡面有不少照片。
按照左潭的說法,有個別是死者和自己朋友提過不對勁的,所以可以確定。
白箏問:“那小圓和她的鏡子是不是太特殊了?”
是她最早發現徐小圓鏡子不對勁的。
這麽多鏡子都是好的,但是徐小圓的卻裂開了,怎麽看都是一件很特殊的事。
“會不會是她們自己打碎的?”孟慈問。
“不可能,小圓對這個鏡子很上心,放的位置很安全,她父母也沒有打碎。”白箏搖頭。
魯東海雖然想不到,但還是說:“鏡子的裂開肯定是有什麽含義的,說不定要等進去才發現。”
殷白鶴什麽也沒說。
席樂打斷他們的對話。
“想不到就暫時放在一旁,還有一件事,你們是不是都忘了,你們這次注意觀察自己和鏡子裡的鬼是不是距離相同。”
白箏猛地想起來,“對,還有這個。”
她記得清楚,上一次剛進入鏡子裡,小圓還差點立了flag,她當時還提醒她。
卻沒想到一切都成了真。
小圓再也沒有觀察距離的機會。
席樂又將自己之前和殷白鶴對話說了一遍,但是隱藏了殷白鶴身份的事。
畢竟他不保證誰都能接受殷白鶴的出身。
即使他們相處得很愉快,信任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知道了態度不對,會影響一個人的。
孟慈拍拍胸膛,“放心,我這次肯定會注意的,我現在也不怕那些鬼了。”
他笑道:“我以前解剖其實還會後怕,現在是比誰都淡定,上次老師還說我大膽。”
誰知道他這段時間見了多少屍體呢。
比起鏡子裡奇奇怪怪的詭異死法,那些大體老師的死狀是很平和的。
回去的路上,殷白鶴忽然開口。
“鏡子裂開了兩塊,下次可能會少兩個人。”
“啊,你剛剛怎麽不說?”席樂問。
“剛才想到。”殷白鶴看他一眼,“想到就告訴你了。”
席樂被他看得心跳忽然快了兩下,他張嘴:“好吧,其實你這個猜測也挺有道理。”
他冷靜下來,覺得殷白鶴的猜測很對。
從殷白鶴以前說的話來看,進入鏡子裡的人一直是減少的,減少的規律卻沒人知道。
後來又保持了12個人一段時間,直到那一次變成11個人,也不知道變少的原因。
是不是鏡子裂開了,人就會變少?
“但是有個問題啊,裂開的是小圓的鏡子,和新人減少有什麽關系?”席樂想不通。
殷白鶴攤手。
“算了,進鏡子裡就知道了。”席樂乾脆不想。
其實這件事越想會心情越糟糕,因為鏡子每次減少人數都代表以後人會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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