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久了,好歹還會順手救救魯東海他們。
“殷白鶴。”席樂轉過身,捏住他的肩膀,“你就沒發現,你比以前更有人氣了嗎?”
殷白鶴道:“沒發現。”
席樂:“……”
感情他白說了。
殷白鶴余光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揚起,將手裡的毛巾扔到了不遠處的桌上。
“關燈了。”
席樂哦了聲,掀開了被子。
現在正是暑假,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房間裡開了空調,這晚上不蓋被子是會感冒的。
殷白鶴關了燈,又走到窗邊。
他的影子被拉長,映在床上,從席樂這個角度,他的背影有點好看,當然好看的人什麽地方都是好看的。
房間徹底暗了下來。
席樂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身旁躥來一點涼氣,隨後是有人躺下。
還有殷白鶴不甚明顯的呼吸。
席樂睡不著,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為什麽我們要睡一個臥室?”
怕被鬼納入這也算吵的范圍,他特地壓低了聲音,當說悄悄話的模樣。
明明這戶有不止一個房間,他們睡在兩個房間,就不存在夜裡也會吵的問題了。
殷白鶴的聲音也低。
但他說的是:“夜裡不準說話。”
席樂乖乖閉上嘴,一直到快要睡著時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這和自己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鏡子裡的世界,一到天黑就會黑得很可怕。
熟知這點的老人們在夜裡不輕易出門,尤其是知道鬼的可怕之後,天亮才會安全一些。
但在新人眼裡,黑夜不就是黑夜嗎?
在她們看來,和平時的夜裡沒有任何區別,無非是太安靜了一些。
但有了矮個男的前例在那兒,再加上白天他們信誓旦旦的影子,病弱男雖然說不信,但更多的是不敢信。
他怕死,怕像矮個男一樣。
吃完晚飯之後,他就胡亂地洗洗準備睡覺了。
之前徐小圓的話也被他記在心裡,關燈後房間裡黑漆漆的不就沒有影子了嗎,他準備把整個房子的燈都關了。
301的裝修似乎不太好,因為臥室的燈居然不是雙控的,要關燈就只能去房門那兒,那裡有個開關。
病弱男鎖緊房門,然後關上燈。
人的眼睛適應了光明之後,在突如其來的黑暗時會不適應,他閉上眼,心跳慢慢加速。
濃密的黑暗將他包裹住。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病弱男做好心理建設,睜開眼,怔愣了一下。
――房間裡不是全黑的!
因為之前的窗簾沒有拉,屋外雖然是黑夜,但有月亮,不是純粹的黑,月光將房間一半都照亮。
這個亮是幽深的顏色。
窗戶外的防盜窗倒映在地面上,成了一條條的豎線。
病弱男也沒有多想,反而覺得還好能看見床在哪兒,三兩步走到床邊準備躺下。
但他的動作停住了。
因為屋外月光將他的影子映在了床上,而令他瞠目結舌的是――
旁邊還有一個影子!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那些人說的話。
可惜再也沒有告訴他們的機會了。
而卷發少女更為驚慌,因為明確指出來有問題的是她。
她在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那個長得富貴的女人一關上門就和她劃分了界限。
天黑前,貴婦就冷漠道:“今天你離我遠點。”
“你就這麽信他們的話?”卷發少女氣道,也嫉妒她穿戴的東西,“都是騙人的。”
她當網紅這麽久,還得捧著一些有錢的男人才能讓他們多砸點錢,對方一個鐲子就得是她甚至幾個月的收入。
貴婦說:“不信他們信你?”
“我這不是和你吵架啊,你不要和我說話了。”她說又連忙閉上嘴,趕緊回了房間。
那個矮個男的死法她可不想再嘗試。
卷發少女被她這做法氣到差點吐血,再加上今晚病弱男又不給她們做晚飯,還餓著肚子。
她在廚房把碗筷搞的劈裡啪啦響,貴婦也不開門吱個聲。
真是蠢,這時候還這麽大搖大擺的,沒聽那老太太說晚上不給搞出吵鬧的聲音嗎?
萬一把鬼引來了怎麽辦?
思及此處,貴婦準備出去說一聲,可就在她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聲音停了下來。
說停應該不正確,她腦海中冒出“消失”這個詞。
對,是消失。
聲音就像忽然不存在這個屋子裡一樣,雖然隔著一道門,但她卻遲遲不敢開門。
就……看一眼?
人的好奇心是無限的,即使有人說前面有鬼,也擋不住想要看的心思,還會給自己下心理暗示:就看一眼。
如果說有殺人魔在,卻很少有人會迎上去看一眼。
貴婦悄悄地開了條縫。
她這個房間正好是主臥室,一開門就正好可以看到餐廳,然後就是廚房那塊。
外面的燈還亮著,她看不到卷發少女的人在哪。
正當她打算退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玄關處的牆壁上忽然黑了下來,像被人潑上了墨。
又像是什麽蟲子在扭動一般。
她心跳驟停,掩在門縫後的整個人都冰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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