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客人,說是去做客,其實是送死。
當然,他們之前每一次進入鏡子裡也是送死,做客、上班,又或者是其他,都只是一個借口。
嚴格來說,孟慈反而是拖了他們後腿。
但席樂不會這麽想,孟慈這是被控制,並非他本願,他自己應該比誰都想幫忙。
況且……
他死前都不是自己的思維。
想到這裡,席樂心頭很不舒服,他問:“其他人呢?”
殷白鶴和他說了下當時的情況。
神像有了真正的身體後,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他擰斷頭那麽簡單,不管是力量還是邪性都非同一般。
如果他是普通人,恐怕他們都得死在那兒。
但殷白鶴不是,他可以帶著鏡子,不像席樂他們,碰到就會直接離開鏡子。
所以有他在那邊幫忙,魯東海他們離開都很迅速。
席樂松了口氣,不是全軍覆沒就好。
有隊友死亡是早就知道的事,但心裡面還是會難受,只是不再會像以前第一次那樣。
“這是……血?”他目光落在殷白鶴的胳膊上。
殷白鶴沒動,“嗯。”
席樂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等下,你胳膊抬起來。”
他目光灼灼,半晌殷白鶴才緩緩抬起胳膊,席樂看到了被抓破的衣服,抓破他的東西不用想,肯定是那個神像。
“你怎麽不說?”
席樂去拿了急救箱,直接剪掉了他袖子。
裡面有兩道抓痕,滲出了血跡,看得他眉頭緊皺,“我要不問你就不說嗎?”
“也不是很疼。”殷白鶴面色淡然。
“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席樂抬頭,“這種事你覺得隱瞞好麽,而且我如果沒讓你去,你應該不會受傷。”
殷白鶴湊近他,“現在我們是在談戀愛。”
席樂:“?”
殷白鶴說:“出來談戀愛和裡面,感覺果然不一樣。”
席樂都被他逗笑了,手底下處理傷口動作沒停,“這什麽時候,你居然在想這種事。”
殷白鶴挑眉:“這時候是什麽時候,受傷而已。”
他以前沒認識席樂的時候,受傷過無數次,在他眼裡,受傷隻分死和不死。
只要不死,那就沒事。
殷白鶴又說了另外一件事,“魯東海之前還去住院了,相比較而言,我不算受傷。”
席樂一呆,再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要是被魯大哥聽見了,會鬱悶的。”
也不知道殷白鶴怎麽想的,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說法,但認真想,還是真挺對。
他幫傷口包扎上,看著殷白鶴穿著半隻袖子的衣服,有點滑稽,但一點也沒損失帥氣。
“好了,不要碰水。”
殷白鶴歪了下頭,“那洗澡呢?”
席樂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一隻手洗,不然醫院裡那些受傷的人難不成都不洗澡了?”
殷白鶴本想點頭,但又想起什麽。
“你可以幫我。”
席樂直接拒絕,“不要。”
他們才確定關系多久,他都還有點別扭,居然還直接幫他洗澡,自己絕對不可以。
殷白鶴點頭,“好。”
他彎了彎手臂,包扎不影響他行動,複又看向席樂,“我一直在等著從裡面出來。”
席樂彎唇,“誰不是。”
他打開桌上的手機,微信群裡這會兒消息已經好好幾百條,不出意外是在說孟慈。
席樂一點開,果然。
“……孟慈不見之後,我心裡面就知道他應該沒機會了。”
“應該把他綁起來的,那個神像肯定是他放出來的,辛叔都在外面,隻可能是他。”
“他應該是留有全屍的。”
“那個鬼東西吃人沒那麽快到北院去,他估計只是被放血了。”
席樂雖然沒說,但他們自己都猜到了。
魯東海也在@他,詢問他回來沒有,殷白鶴怎麽樣。
席樂回了,提了下殷白鶴受傷的事。
幾個人當即決定,明天先來看他,然後再去孟慈的學校看看,現在去估計進不去。
席樂關上手機,“他們都知道了。”
“那個宅子裡的書已經說明了一切,要麽有問題的是辛叔,要麽是老爺,要麽是神像。”殷白鶴淡淡開口。
這次很容易猜。
“回來了就不要想別的事了。”殷白鶴忽然說。
席樂揚眉看他,“你這麽說就有點不對勁,以前你話沒那麽多。”
殷白鶴低聲說:“以前你也沒同意。”
席樂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耳朵有點熱,起身收拾急救箱,“好了,我去放東西。”
脫離了鏡子那個鬼地方,現在單獨相處,他總是會覺得不一樣。
談戀愛和以前當朋友相處,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席樂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現在回來壓根就沒有反悔的機會,就和男朋友同居了?
簡直是一步到位。
戀愛還沒談兩天,倒是同居許久。
因為殷白鶴受傷的事,晚上睡覺時席樂都提醒自己要注意別挨到他的胳膊。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他睡到了殷白鶴邊上。
“……”
果然提前警告自己都是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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