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鶴帶著他從邊上過的,去了最左側的房間,也就是辛叔自己房間的對面。
“在裡面。”他說。
席樂看看這間房,又回頭看看辛叔的房間,“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都距離他自己的房間很遠。”
他看向殷白鶴,“你說的是對的,他怕它。”
席樂又一次感慨,殷白鶴真厲害。
不過現在,這麽厲害的人也是他的男朋友了。
席樂莫名冒出這麽個想法,感覺怪羞恥的,又怕殷白鶴發現,飛快地轉移話題。
“直接開門?”
殷白鶴四處打量了一下,“等等。”
他這麽一說,席樂就小心的檢查起周圍來,但是別的地方沒發現問題,門上發現了不對勁。
門上有血。
因為這裡的門是朱紅色的木頭做的,所以之前要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到血液的顏色。
這血是從哪裡來的不需要問。
除了辛叔沒有別人乾出在門上抹血的事來。
“我們闖入北院已經是觸犯了禁忌,他還要在這上面抹血,是希望我們早點死?”
殷白鶴頷首:“犯了禁忌的會在晚上死。”
席樂反而覺得這是件好事。
說明辛叔白天無法對他們下手,難怪他們之前搞那麽多事他也當沒發生,是等在這裡。
他等不及晚上,現在就想讓他們死。
席樂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npc,鏡子對這些人也有限制對他們的確有好處。
他伸手從地上撿了根骨頭,“用這個。”
至於骨頭的主人,席樂沒想。
殷白鶴覺得好笑,伸手接過骨頭,沒有開門,而是在血跡上滾了一圈。
聽到動靜,門內的東西立刻發出聲音。
殷白鶴用了三根骨頭,一路鋪到北院門口,而魯東海他們也早就準備好了其他骨頭和血。
割破手指放點血還是很輕松的。
“你離遠點。”殷白鶴對席樂說。
席樂當然不會和他爭執成電視劇中那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的情況,聽話地去了邊上。
門被踹開的同時,他就見到一個人影躥出來。
他離得那麽遠都能聞到風中的腥味,令人作嘔。
席樂閉緊嘴,白著臉沒發出聲音。
對方速度極快,看起來比他矮,卻又不像,佝僂著身子,等席樂再看時,地上沾了血的骨頭已經消失。
那個“人”團在那裡嚼。
它的身上勒出人臉的模樣。
“……看過狂蟒之災嗎?”席樂口乾得厲害,換了個問題,“見過蟒蛇吃人嗎?”
殷白鶴自然沒見過,但也猜到他的意思:“和那個很像?”
席樂艱難點頭,“它……肚皮上的是人頭的輪廓印。”
這一刻不是恐懼,而是震撼到空白,無法用一個詞語去形容此刻的情緒。
為什麽院子裡那麽多頭骨,因為頭骨這個“人”吃不掉。
就好像現在在它的肚子裡一樣。
至於這顆人頭是誰的,席樂已經不做它想,要麽是他們曾經的同伴,要麽是在他們之前的人。
都不是一個好答案。
躲在外面院子的幾人都屏住呼吸。
那個“人”趴在地上。
因為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魯東海他們戳破了好幾根手指,務必做到骨頭數量不低。
一路鋪到了廚房門口。
他們看到了這個“人”以扭曲的身體在地上緩緩扭動,每一次動彈就會前進一點。
而地上的骨頭也會少一根。
密密麻麻的嘎吱聲回蕩在空氣裡,令人頭皮發麻。
這個“人”確實不像人,像一個畸形怪物,皮膚又白又紅,看起來十分恐怖異類,身體瘦骨嶙峋,卻能一把抓斷骨頭,牙齒也是能咬破骨頭。
和其他不一樣的地方是――它的肚子特別大。
像一個長了胳膊和腿的大口罐子。
發黑的長指甲撓過地面的青石板時,那聲音比嚼骨頭的嘎吱聲還要刺耳恐怖。
“他……”
孟慈的嘴被捂住。
白箏之前見過砍碎了還能粘在一起的鬼屍體,但都沒有這個“人”看起來惡心、驚悚。
能讓人又覺得恐懼,又想吐。
這就是宅子的老爺嗎?為什麽管家辛叔表面上還是一個正常人,老爺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這個並不是老爺?
地上的“人”每拿到一根骨頭,率先做的事就是去舔上面新鮮的血,頭髮亂糟糟的遮住了它的臉。
魯東海和孟慈躲在屋子裡,白箏他們則是在對面。
可以說,這個“人”夾在他們中間。
院子和院子中間的距離並不長,但在他們眼裡卻經過了很長時間,看到它即將離開,都莫名松口氣。
可就在這時,院口的它忽然扭過了頭。
白箏的尖叫卡在了嗓子眼,喉嚨乾得厲害。
等她清醒過來時,院子裡已經恢復安靜,微弱的嘎吱聲在隔壁的院子裡響起。
“我看到了它的臉……”白箏喃喃自語。
它是人,又不是人。
輪廓和五官都是人的模樣,卻顯得鬼不鬼,碩大的肚子裡不算膨脹,但也不扁,皮膚上還有人的手指印。
是個人都能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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