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東海沒想太多,一拍手:“好啊,就去那裡!把他們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之前還對他們抱有同情,發瘋以後誰還敢靠近他們。
事不宜遲,大家收拾了帳篷裡現有的裝備,把帳篷也卷了卷,留下兩頂給了陳紅月他們。
出發的路上,他們正好迎著風,冷風裹著雪直往領子裡鑽,白箏的臉色越來越紅。
她也覺得不妙,把自己縮進大棉衣裡,頭上被咬的地方到現在還在不停地抽疼。
原本因為發燒有點暈的腦袋還因為這個疼痛清醒了點。
魯東海往裡檢查一番,“到了,我們是住外面,還是直接住她們的房間?”
“外面吧,空曠點。”席樂說。
出事了跑起來也容易點。
兩台機器都被放在地面上,無論怎麽擺弄也沒有聲音,也沒有對話,好像壞了一般。
席樂垂眸,殷白鶴現在會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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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一覽無余的白。
殷白鶴坐在營地的空地上,面前是兩台機器。
陳紅月什麽時候死得不清楚,畢竟那時候他們已經重新開始,但曹雲生是親眼見到的第一晚出事。
第一晚最特殊的便是機器裡傳出席樂的聲音。
當時機器擺在曹雲生的帳篷裡,發出聲音後曹雲生給了回答――但殷白鶴並不覺得死亡原因是回答。
這機器在他們手上待了幾天,看起來毫無問題。
曹雲生為什麽會死?
除了第一晚之外,之後機器就被他們放在了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再也沒有晚上去碰過。
放在帳篷裡會死人?
還是其他的……
也許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分曉。
殷白鶴閉上眼,他相信席樂一定知道他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但不清楚他那邊會發生什麽。
兩個時空已經是完全不同的走向。
雪地裡的黑夜來得很遲,即使天黑了也還能看到亮光,尤其是在月色的照耀下。
殷白鶴能清楚地看見營地裡的每一樣東西。
他手撥弄在兩台造型一模一樣的機器上,當初一台機器被擺在研究基地裡,這一台被放了出來。
之前營地的人為什麽會消失?
他閉上眼,陳紅月和曹雲生死而複生必定是有原因的,因為機器的原因還是因為時空的原因都不可知。
也許是某種原因讓營地裡的人死亡,就如同第一晚的曹雲生一樣,然後死而複生。
――死亡是因為機器。
殷白鶴越來越肯定這個答案。
可以跨越時空對話,這兩台機器一定有什麽問題,也許這就是當年研究基地的成果。
這樣一想,他們研究的可能就是穿越時空。
只是以人為研究根本,最終出現了問題。
殷白鶴本就奇怪,這次的鏡子世界裡並沒有鬼,但總有一個危險源頭,想必就是機器。
銀色的月光傾瀉在雪山上。
殷白鶴伸手按向機器,白日裡毫無作用的機器這時卻截然不同,可以對話了。
“是我,席樂。”
今晚席樂和魯東海他們準備放手一搏。
食物已經用完了,他們現在再拖下去,自己到時候反而沒有體力,不如能幹什麽就幹什麽。
白箏發燒太厲害,就在睡袋裡休息。
席樂三言兩語說了陳紅月的事情。
“他們很早就是屍體。”殷白鶴給他答案。
幾個沒有記憶的人頭皮有點麻,魯東海小心翼翼問:“我們還是正常人吧?”
“當然。”
席樂猜測:“機器肯定是關鍵,但是鏡子和機器有什麽關系,難不成我們把機器打碎?”
打碎了沒答案呢,他們怎麽再次交流?
“你們現在在哪裡?”殷白鶴問。
席樂說:“研究基地,今天剛來,準備今晚在這裡休息,你呢?”
“外面。”殷白鶴忽然問:“席樂,你記得我們碰到的地方麽?”
席樂當然記得。
“把機器帶過去試試。”殷白鶴道。
不知為何,席樂在過去的路上,總感覺比之前冷了許多,難道是雪山上溫度下降了?
“你們冷嗎?”他問。
“還行,忍忍就好了。”魯東海搖頭,畢竟好幾天,他們的確快適應了這種溫度。
席樂心想難不成是自己太弱?
這裡好像確實是他最弱。
因為殷白鶴那邊並不在研究基地的緣故,所以他們要等。
席樂再度思考了他知道的線索,機器可以跨越時空,那四台機器如果都在一起呢?
可以讓殷白鶴回來嗎?
席樂攏了攏棉衣,將手插進口袋裡,就算今晚沒有離開,能匯合也是一件喜事。
不知過了多久,機器裡終於傳來聲音。
“我到了。”
聽到他的聲音,席樂松了口氣。
夜晚在雪山裡很危險,好在殷白鶴不是一般人。
“白天就是在這裡碰到的?”魯東海問。
“嗯。”席樂眼眨也不眨地看向前方,機器裡的聲音好似大而清晰,他伸手碰向白天觸碰的地點。
他們沒有同步時間。
雖然這地方有點黑,但研究基地裡之前有軍用的手電筒,還能用。
眾目睽睽之下,幾人都看見像水波一樣的紋路,就好像面前的空氣中有一道被風吹動的紗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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