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糟糕的天氣,他們並不能多待,只能趕緊地往前走,越靠近帳篷,所有的東西就越清晰。
所有的帳篷都緊閉著。
一個人都沒有。
席樂本以為這裡好歹能看到殷白鶴,結果什麽都沒有,而且這個營地也不像很新的樣子。
他回頭,已經看不見黑霧在哪裡,因為他們每次離開後,好像原來的地方就會消失不見。
也就證明,霧裡真的沒有人了。
疑問充斥在眾人心頭,尤以席樂最慎,不平常的情況一般表示遇到的可能更危險。
他們習慣了之前的鏡子世界,遇到不同的,以前的經驗可能就會成為沒有用的東西。
殷白鶴會在哪裡?
不用席樂說說,魯東海他們早就忍不住,飛奔去了營地,直接把帳篷裡的棉大衣穿上。
同樣的營地裡,殷白鶴站在雪地上。
他的眉眼攏上了一層淺淺的雪花,並沒有融化,看的如同雪山高嶺之花。
他等他們很久了,但都沒有等到。
殷白鶴沒想到從天黑到天亮也就是一眨眼的事,營地裡的其他人全都消失不見。
就連不久前還在和他說話的席樂也不見了。
完全像是憑空消失的。
殷白鶴一個人在營地裡等到了天亮,他本以為按照循環的猜測,可能會見到重新到來的席樂,但並沒有。
席樂他們去了哪裡他不知道。
或許在另一個時空?
殷白鶴將目光又放回營地,準確來說,是看著兩台並列在一起的機器,“……重複還是穿越?”
這是第二次了吧。
上一次,機器裡的“席樂”說他們快回來,其實一直到現在,他們也沒回來。
是沒回來,還是回到了別的地方去?
這一次,還會再聽見席樂的聲音嗎?
殷白鶴不清楚自己獨自留下來的原因,但肯定和這個營地有關,昨晚他隻碰了機器。
不是機器,那就可能是自己出帳篷的緣故。
殷白鶴顯然更傾向於第一種。
以前營地裡的痕跡和研究基地的痕跡都表明,他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殷白鶴估計上一次的他和這次的席樂是同樣的情況,但這次他不知為何成了例外。
人不在同一時空,而留下的痕跡卻存在。
殷白鶴翻出之前營地裡的記事本,又找到一支筆,打算寫幾個字試試。
還未落筆,他又抬眸。
目光終點是胡亂擺放在營地中央的兩台機器。
如果席樂他們是循環到了另一個時空的話,這兩個機器似乎可以傳達不同時空的聲音。
殷白鶴思忖,這大概叫絕處逢生?
他放下記事本,有了新主意。
這一邊,席樂他們翻遍了帳篷,隻發現了夠七個人勉強吃一天的食物,說明他們隻可能待一天。
太緊迫了。
席樂頭疼,殷白鶴不知道在哪裡,這會兒時間又這麽短。
“這是可以對話的機器吧,叫什麽我忘了。”
“餓肚子找鏡子,夠慘的。”
“關鍵是這冰天雪地的,受不了啊。”
席樂都跺了跺腳,他在想哪裡不對勁,從一開始在黑霧裡就不對勁。
他們難道又一次產生了幻覺嗎?
天色漸漸轉暗,籠罩在眾人心頭的壓力也逐漸變大,今天沒有月亮,雪地很暗。
從之前到現在魯東海很暴躁:“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麽回事!我看兩個新人也不順眼!”
席樂說:“不用遷怒。”
魯東海摸了摸鼻子:“要是有煙就好了,這些登山的裡面就沒有愛抽煙的嗎?”
“……”
席樂心想這還真可能沒有。
而且煙在這裡也容易潮濕的吧。
魯東海指著中心地,“那兩個機器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難道是給我們分開行動用的?”
“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還要出去找鏡子呢。”他拍了拍席樂的肩膀:“別想太多。”
“往好處想,萬一他是找到離開鏡子的方法了呢。”
魯東海本來是安慰席樂的,但卻把自己說服了,一拍手掌:“還真有可能啊!”
席樂:“……”
聽起來確實不錯。
魯東海安慰了自己,擔憂勁降低,回到自己的帳篷。
席樂在雪地裡站了幾分鍾,也回了帳篷。
夜裡的營地極其安靜,這種空曠無人煙的雪山上,甚至連鳥叫聲都聽不見。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全都在其他的帳篷裡,席樂幾乎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座雪山上。
就在他翻來覆去想要入睡時,細碎的聲音突然響起。
席樂驀地停下不動。
是滴滴和滋滋的聲音,不像是走路等等的聲音,反倒像是以前家裡電視收不到信號的動靜。
席樂還聽到隔壁曹雲生的帳篷裡窸窸窣窣,應該是對方也聽見了。
是營地那個機器的聲音?
對面會是誰?
是不是鬼的動靜?
席樂第一反應是和鬼來電類似,這機器就等於手機。
他還沒有想多少遍,滴滴聲逐漸消失,好像雜音變不見了,隨後取而代之的是說話聲。
令席樂睡意全無的嗓音。
他居然從這機器裡聽見了殷白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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