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記憶真的太難了。
白箏回到帳篷裡的時候,陳紅月幾乎已經將食物吃完,餅乾屑撒了睡袋全是,她狼吞虎咽的,像那些流浪狗。
她皺了皺眉,不打算管。
陳紅月將最後一口吃完,顯然還沒有滿足,嘴巴不停地嚼咽,手在睡袋上的餅乾屑摸著。
她隨後將眼神落在了白箏身上。
白箏現在十分敏銳,察覺到之後就發現了陳紅月不太對的眼神,心裡留了個心眼。
最好能換帳篷,讓她和另外一個新人一起。
至於男女有別,這種時候還能有力氣霍霍的,那也不是一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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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太陽,但並不熱。
吃完簡單的一頓後,席樂打算和魯東海一起去研究基地看看。
“殷白鶴說我們之前過去並沒有危險,這次兩個人去也可以。”席樂看向魯東海,“或者你們換個人?”
左潭說:“要不我去?”
魯東海想了一下,“我和白箏留下吧,留她一個我也不放心,要不就一起過去。”
“一起過去還是算了,東西都被找過了,現在去也是看有沒有遺漏的。”
“行,那我們等你們。”
席樂之前不知道方向,但殷白鶴說了,樹林深處。
他們兩個沒走彎路,直奔著研究基地而去,到達那裡時,門都大開著。
席樂果然看到了裡面門上掛著的棉衣條。
只不過這次他們分配帳篷是不一樣的,所以席樂穿的並不是那件,那件到了白箏身上。
“我們出現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他們研究的。”左潭是肯定的語氣,“否則我想不到有什麽聯系。”
他們沒找到什麽信息,都和殷白鶴提過的一樣。
席樂有心想翻點不同的。
在他們眼裡,這是第一次來到研究基地,但是因為殷白鶴的敘述,導致擁有了一些微妙的熟悉感。
“我一點也記不起來來過這裡。”左潭嘖了聲:“記憶失去得太徹底,就連被提醒一遍還是沒用。”
“說不定是封閉記憶,等外力被破除就恢復了。”席樂說:“電影裡不都經常這樣嗎?”
“按道理說,我們這至少是第三次來,前兩次都沒發現什麽,我們這次應該也不會發現吧?”
左潭擰著眉,“我們這次可能會空手而歸,我感覺,還是要研究那個機器,能傳兩個時空,肯定是重中之重。”
幾乎是同時,殷白鶴也來到了研究基地。
這裡必然會有一些東西。
兩個時空不同的人,站在同一個位置上。
殷白鶴看到的是他們和魯東海來過一次的研究基地,和席樂他們看到的並無區別。
被分割的兩個時空目前其實一模一樣,只是來人不同。
席樂一眼就看到了殷白鶴提到的那張實驗記錄紙,就在他伸手去拿時,指尖一顫。
他停在那兒沒動。
左潭見他反應不對,立刻問:“怎麽了?”
席樂的表情有些糾結,又像是在懷疑,“我……剛剛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
他說:“我好像碰到了殷白鶴。”
左潭:“?”
席樂再次拿紙時什麽都沒發生,好像剛才的是他的錯覺。
他現在注意力完全不在紙上,將紙給了左潭。
席樂和殷白鶴牽手的次數不算多,但平時觸碰不少,在鏡子世界裡、現實裡數不勝數。
剛才的感覺太像了。
“如果真感覺沒出錯,說明兩個時空離得並不遠,我們很可能和他重新相聚。”
另一邊,殷白鶴收回了手。
他盯著剛才的地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比起席樂的不確定,他要肯定許多。
時空本身就是分割的,又是同樣的場景,未必在某些場景不能有交疊的地點。
比如剛剛。
殷白鶴確信自己碰到了席樂,但只是那一瞬間,再次嘗試時就沒有了。
另一個時空的席樂應當也在研究基地,並且打算看實驗記錄,過於同步的時間、動作導致他們相遇。
如果要在同一個時空裡,那他需要尋找一個可以讓他通過的入口。
可以去往其他時空的缺口。
甚至可以回到他們第一次重複開始前、即席樂在機器裡重複說“快回來了”的那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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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營地的白箏和魯東海正在探查周圍。
即使殷白鶴在機器裡說了營地什麽都沒有,但寧可錯殺不能放過,萬一呢。
“魯大哥,你小心點他們兩個。”白箏提醒。
“我知道。”魯東海濃厚的眉毛角度上揚,“他們兩個明明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但表現得像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太不對了。
昨晚殷白鶴隻說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雖然沒有明說他們是什麽情況,但他們可以聽得出要注意新人。
沒說肯定是怕新人也聽見。
白箏入目之處,陳紅月和曹雲生兩個人正在營地裡左看右看,很像做賊。
“我今天換個帳篷。”她沉聲。
“行。”魯東海當即點頭,“你和席樂一起?”
“沒問題啊。”白箏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說真的,這裡席樂反而最安全。
大不了回來和殷白鶴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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