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保證?”魯東海問。
左潭只是靜靜地問:“夜裡不準吵鬧,我們去找東西,算吵鬧嗎?”
沒人清楚。
“一個手電筒光的范圍也不算少了。”席樂指了指客廳,“所有的戶型都一樣,真正的面積也就八九十平方,我們小心一點,很快就可以找完。”
畢竟鏡子在這樣的家裡也是很顯眼的。
這麽一說,大家也沒有異議,光多了確實很危險。
臨走時,席樂看到那個羅芷柔沒來,問:“她還是不去?”
“不去,今天下午看到我們之後就回了房。”白箏特地去找過她,“不用管她。”
席樂點頭,“押著過來指不定還容易出事。”
這次可是任何情況都不準有影子出現的。
對方真的不願意過來,他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能救的人可以救,自己都不願意的那就沒必要。
“快七點了。”席樂看了看時間,“待會盡量別說話。”
殷白鶴說“我去臥室。”
席樂問: “你一個人行嗎?”
殷白鶴看他一眼,明明沒說話,但席樂就覺得他那眼神是在內涵自己。
好吧,他去就去吧。
一個人在黑暗裡還能出事怎麽的,可能他們都死完了他還活著。
根據之前他們死亡的時間判斷,七點多應該還算安全時間。
魯東海沉聲道:“走吧,時間不早了。”
他們現在是在101,進入102最方便。
102的門很堅固,畢竟是防盜門,但是有殷白鶴在,就不成問題了。
至於樓道燈,下午就被拆了,畢竟他們這麽多人站在樓道,弄門發出的聲響足以讓燈一直亮著。
幾分鍾後,102門搖搖欲墜。
席樂松了口氣,要是連房子進去都沒辦法,那他們可真是太尷尬了。
手電筒在席樂手裡。
因為魯東海覺得自己不夠細心,而殷白鶴是可以自己單獨去其他房間的,他們只能跟在席樂後面。
門吱呀的聲音在黑夜裡十分清晰。
大家現在什麽都看不見,席樂把殷白鶴拽到自己身後,小心翼翼地開了手電筒。
朦朧的光照亮了前方的區域。
席樂都能感覺自己心在跳,他低頭看確實沒影子,這才放心,踏出了第一步。
102的房型和其他的沒有什麽不同,朝左是餐廳、客廳,朝右是廚房,廚房應當是沒鏡子的。
大家率先去的是客廳。
殷白鶴獨自去了裡面。
這棟樓所有戶型都一樣的,他早熟記於心,就連每個區域的距離,他都一清二楚,就算在黑暗裡也能很準確地找到了臥室的門。
主臥和客廳一牆之隔,客廳裡的人都聽見了近在咫尺的開門聲,知道殷白鶴已經到臥室了。
幾分鍾過後,殷白鶴就適應了黑暗。
他多年經歷過無數次鏡子世界,也同樣經歷過無數次黑暗中找鏡子。
人是會隨著環境而發展的,就像進化一般,席樂他們還沒有到這一步,他卻和他們有很多的不同。
臥室的構造就像是蒙了層紗似的呈現在他面前,左側靠牆的衣櫃、雙人床,還有在窗那邊的一個梳妝台,所有的都在他眼前無所遁形。
客廳裡的氣氛要緊張許多。
那天在陽台從裡看被遮擋,現在看就清晰了許多。
一張有點落伍的婚紗照擺在客廳裡,但是席樂注意到這經過處理的婚紗照上面好像有裂痕。
這難道是夫妻感情不好?
所以才會爭吵?厭惡爭吵的人?
席樂姑且這麽先認為,將茶幾、沙發都照了照,電視機那邊沒去――他怕屏幕有倒影。
客廳裡看起來什麽都沒有。
白箏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去衛生間和主臥看看。”
她能想到最合理的鏡子是梳妝鏡和衛生間的鏡子。
席樂嗯了聲,正要打算離開,目光一頓。
牆上的是什麽?
他手電筒是正對著陽台的,余光可以映出其他地方的影子,但是誰都沒注意到牆上的黑影。
席樂這是第一次將小學生的日記和眼前的聯系到一起。
像是一個人影,但又和人不一樣,平靜地趴在那裡,好像一個隱形人在那邊被他照出了影子一樣。
親眼見到是真的驚悚。
一瞬間的緊繃過後,席樂發現自己剛剛“嗯”一聲後,牆上的“它”動了下。
它確實是對聲音敏感,而且是人聲。
席樂緊緊盯著它,正要推白箏她們往後退,就看到那影子直接溜進了黑暗裡。
看不見了!
它融入了黑暗裡!
席樂心跳如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手電筒關掉,後面人一見這樣就知道出了問題。
整個102裡漆黑如墨,睜開眼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他連牆也不敢碰。
剛剛那個鬼就趴在牆上,這誰敢摸著牆走?
也不知道殷白鶴在房間裡怎麽樣了。
席樂轉過身,打算摸回餐廳去,然後再去臥室。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現在開手電筒肯定不行,因為一不小心可能就照到其他人。
自己落單了才更容易。
席樂伸出手,走出去幾步就摸到了餐廳的大理石餐桌,觸碰實物讓他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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