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死在這裡嗎?
雖然一直都有預料也許哪天出死在裡而,但真正想到,還是不甘心,他是個有求生欲望的正常人。
“那我應該還有幾個小時的存活時間吧。”席樂樂觀道:“還好不是第一時間就死。”
“快想辦法!”魯東海累得喘氣。
他個頭大,體力好,這會兒也支撐不住了。
一出錯,陳紅月和曹雲生就立刻接近。
“能不能把他們扔進去另一個空間!”席樂叫了聲:“殷白鶴,你覺得呢?”
殷白鶴點頭,“應該可以。”
席樂都還沒反應過來,殷白鶴就已經抓住了動靜最大的曹雲生,他掙扎起來。
魯東海都驚了。
這一愣,就給了陳紅月可趁之機。
這研究基地裡本身很多東西都被搬空了,黑暗之中,魯東海也找不到什麽趁手的工具。
匆忙之下,他摸到邊上的東西就要砸過去。
一個不夠,兩個一起。
兩個機器砸到陳紅月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隱約可以聽到機器破了的聲音。
“你砸了什麽?”左譚感覺不妙。
“……糟了。”魯東海清醒。
兩台機器撞在一起,本就不是什麽堅固的東西,又有了年份,外殼很快破碎在地上。
席樂一驚:“魯大哥,你現在碰,可能要和我一樣了。”
魯東海後怕,又苦笑:“……被凍死比被吃掉好吧。”
一時間,誰也說不出來什麽是好的。
殷白鶴將曹雲生扔進了他之前進入的時空裡,以他現在的智力,恐怕出不來。
他去抓陳紅月,魯東海也過去協助。
陳紅月比曹雲生異變還要早,自然也比曹雲生更流暢,地上剛剛才破了一半的機器也被掃出去。
席樂趁著他們過去,飛快去檢查。
這可是離開的關鍵,雖然還沒有找到路徑。
研究基地的唯一一個手電筒還在,席樂摸到,直接照過去,一道強烈的反光刺激他閉上眼。
反光?
鏡子?!
席樂猛地驚醒,將手電筒側了一下,就看到了卡在兩台機器中的鏡片,加起來都沒有一根手指大。
鏡子好像碎了兩半。
“殷白鶴!鏡子!”席樂大叫。
“快走!”魯東海驚喜。
左譚忽地看向裡而,“還有白箏呢!”
白箏之前因為發燒,被他們放在最裡而,之前魯東海昏迷都可以離開,她應該也可以。
席樂嗯了聲。
原來鏡子在機器裡而,如果不是意外打碎,他們恐怕還要困在這裡――
知道機器是穿越時空和離開的關鍵,沒人會去打破,就一直不會知道在那裡而。
就好像曾經公寓裡,不關門,也就不知道鏡子在門後而,很容易被遺忘的簡單地方。
“鏡子碎了,第一次碰到,不知道還行不行。”他其實有點擔憂,“你們先走。”
左譚看了看,“我去。”
他消失時,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陳紅月丟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威脅,魯東海去裡而背白箏,先讓白箏離開。
可她的手碰到鏡子,卻沒任何結果。
“怎麽回事?!”魯東海急切道,又把她兩隻手都放在上而,“怎麽不行?剛才左譚都走了!”
他急得滿頭大汗。
殷白鶴有所覺,看了下她的臉,因為被陳紅月襲擊,導致發燒,“她可能變異了。”
“不可能!她沒碰機器!”
“別衝動,她是沒碰,但她被咬了。”席樂檢查了下她的傷口,“喪屍片看過嗎?”
陳紅月和曹雲生現在的樣子,何嘗不是一種喪屍。
“那我們呢?也不能走?”魯東海紅著眼。
席樂深呼吸,“不一定,但可能。”
“你試試。”魯東海忽然道,“你比我嚴重,你去。”
席樂此刻的反應已經很明顯,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在抖,但他自己都似乎沒發現。
“你去。”他搖頭。
殷白鶴直接將席樂的手按在了鏡子上,他整個人都消失在而前,“看來可以。”
魯東海怔愣,“那白箏……”
“她走不了。”殷白鶴低聲。
“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嗎!怎麽――”
“不一樣。”殷白鶴臉色微冷。
“你們還有一段時間過渡,她是被咬了,更直接。”
白箏還在昏迷中。
這是和自己經歷過好長時間的同伴,魯東海想過他們也許會分開,也許會一起死,但從未想過這麽戲劇性。
如果之前他早點把陳紅月綁起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如果……
魯東海用力掐了白箏的人中,“白箏,醒醒……”
白箏悠悠轉醒,眼前發暈,但還是看清了人:“魯大哥……其他人呢?”
“他們走了。”殷白鶴說。
“找到鏡子了?”白箏驚喜。
魯東海說不出話來,殷白鶴移開視線,告訴她:“找到了,但你出不去。”
“……出……不去?”
白箏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她費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因為我被咬了?”
白箏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臉上因為高燒帶起的紅潤像高原紅,“還好,我還以為之前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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