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
為什麽這兩本連第一頁的畫都是一樣的?
畫上應該是公主本人,長相一模一樣,但卻沒有那張血盆大口。
反而讓人感覺,更貼合小作文裡的公主形象。
時城接著往後翻。
後面不出意外的也都是一模一樣的畫。
他不懂得美術,雖然基本的感覺還在,但始終說不上來到底那細小的區別在哪裡。
終於在翻了第不知道多少頁後,他看到了肉眼可見的區別。
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
不出意外應該也是公主自己的。
但新一些的畫本上,公主手腕上的手鏈是向日葵,舊畫本卻是玫瑰花……
時城倏然一愣,迅速掏出了腰間的那本小說。
他翻了兩頁。
[我會每天下午都去花園裡彈琴,偶爾累了,可以放松一會兒,聽聽音樂。玫瑰很美,紅色的花瓣配著音樂,那一定是最美好的下午時光了。]
時城第一次看得匆忙沒發現,現在才終於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那花園裡難道不是全種的向日葵嗎?為什麽這裡說是玫瑰?
如果寫日記的人不是公主,那這個對未來暢享的和這本舊畫冊,也不是公主嗎?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公主找不到原來的這本畫冊了所以重新畫了一本。
他捏了捏鼻梁。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收起舊畫冊和小說,拿著公主需要的回去。
果然,他一進門,就看到公主對他怒目相視。
都到這個地步了,反正對方除了晚上用那織夢網,對他也不對他造成人身威脅。
於是時城把畫冊往她面前一扔。
“是的我來晚了。”他笑道,“你要不要吧你就說。”
“…………”
剩下的半天,另外兩個“夥伴”切實見識到了這人究竟能有點多作死。
不要命的事情被他幹了大半。
不過這也讓兩人都知道了,公主是不會對他們有正面危險的。
琢磨著,他們也改變了些對公主的態度。
時城熬了一天,終於熬到了晚上。
因為一直被盯著的緣故,他早上沒能給傅遇安帶吃的。
……那人不會餓死了吧?
淺淺的心虛在心底蔓延。
晚飯的時候,他正大光明地問公主要了個打包盒。
蘇延剛小聲問他原因。
他大聲回道:“晚上會餓,宵夜。”
眾人:“……”
不明所以的眾人以為,這人是他媽恃寵而驕了。
時城裝了一盒肉一碗米回到了房間。
原本蘇延剛也想進來跟他討論一番,卻被“我困了要早睡”的借口趕了回去。
周遭終於重新恢復安靜。
時城推門而入,房間亮堂堂的,窗台上的綠植生機盎然,床上的人卻半死不活看著他。
跟被那綠植吸了精血一樣。
時城心裡咯噔一聲:“……怎麽了這是?”
傅遇安冷笑:“你還記得你屋裡藏個人嗎?”
時城走過去,把打包上來的飯菜給他打開擺在面前,咳了兩聲掩飾心虛:“發生了點意外。”
“又是意外?”傅遇安不敢相信,自己差點被餓死,這人就一句意外打發了?
“這次是真的。”時城木著臉抿了下唇,“我被公主盯上了。”
傅遇安看他的眼神帶著懷疑:“是你被迫盯上?不是主動湊上去找……唔!”
“揍”字還沒說出來,他嘴就被某人一巴掌狠狠捂住。
“不是。”時城笑了一下,“還有力氣說話,你看上去不是很餓。”
傅遇安連忙眨眨眼,示意自己錯了。
他真的很餓,前胸貼後背了要!
時城松開手甩了兩下:“餓就趕緊吃,少廢話。”
說著還從他枕頭旁邊收回了離開自己一天的左手,用床頭櫃上的衛生紙沾了點水,仔仔細細擦乾淨後裝了回去。
凶巴巴的做什麽?
傅遇安有點委屈,他被遺忘了一天都還沒說啥呢。
努力抬了抬手,他輕輕眯了眯眼睛。
嘶,一天過去了,還是這麽痛。
剛想適應一番,就見一隻帶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拿著一隻雞腿放在了他面前。
傅遇安:“?”
“雞腿也不吃?”時城舉著雞腿,看他這表情,擰了擰眉。
他怎麽記得這人之前還蠻喜歡的?記錯了嗎?
傅遇安複雜地看著他,歎口氣:“吃。”
時城:“那你這什麽表情?”跟吃毒藥似的。
“有點不適應這待遇,”傅遇安就著他手咬了口白肉,“我怕你笑裡藏刀,飯裡有毒,取我狗命。”
時城:“……”
還真他媽是跟吃毒藥似的。
0001第一次見能把自己的命坦然稱之為狗命的男人,非常欽佩。
於是他用一個獅子頭回報了這男人讓他長見識的功勞。
“唔!?”
一個碩大的獅子頭被強行塞進嘴裡,傅遇安被撐得眼淚差點流出來。
時城輕笑一聲,還特別貼心地把獅子頭往裡戳了戳。
傅遇安:“……”
要是不想喂他可以直說,真的,沒必要這麽心狠手辣!
時城說:“快點吃,我還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