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 是跟他一樣保密階層的“特殊”罪犯。
會是誰?
0002嗎?
帕維什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四號位的單個數字?
0001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某個角落忽然發出了很小一聲嗚咽。
時城瞬間回神,渾身緊繃, 小心翼翼地朝著聲源處靠近。
。
另一邊, 帶著隊伍裡的女生去尋求借宿的齊浮果不其然成功進到了一個野人的家中。
好心收留她們的野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眼睛了,臉上不再是兩個黑漆漆的大窟窿。
他似乎不懂得交流, 在看到敲門的她們後,無聲開門讓他們進入, 然後就回到自己的臥室去了, 也不管她們。
齊浮並沒有因為這忽視的態度而松口氣,相反,她現在窩在客廳動都不敢動。
這野人的家裡也太詭異了。
客廳空空蕩蕩, 沒有換洗的衣服, 也沒有煙火吃食,她想偷點東西吃都不行。
輾轉反側好幾次,睡意都遲遲不來, 齊浮決定不勉強自己了。
反正野人現在也應該睡了, 她悄悄摸索一下這屋子也不合適不可以吧?
好在這屋子雖然小, 雖然沒什麽人生活的氣息,但該有的設備還是有的,比如廚房。
齊浮踮著腳,小心翼翼溜進了廚房,期間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她實在是餓狠了,怎麽說都得找點東西吃,哪怕是生肉,能補充一**力也是好的。
但因為現在自己只剩下一隻手了,為了避免發生動靜引起野人注意,只能在低層的櫥櫃找尋食物。
原本沒抱著太大希望,卻沒想到還真在櫥窗的櫃子裡找到了一個放肉的罐子。
應該是野人自己做的肉醬,聞著挺香,就是裡面有大塊的肉還沒有搗碎。
但這種時候,齊浮也顧不得口感不好了。
長時間不飲水不進食已經讓她的體力嚴重下滑,再不吃點什麽補充一下能量,估計還不等任務完成就硬生生被餓死了。
她謹慎的用舌尖抿了一口,在確定味道不是很難以下咽後,就打算全吃掉它們。
結果就在那一杓肉醬快入口的時候,她的余光掃到了窗外。
胳膊懸在了半空。
齊浮看到了窗外土地上的白骨。
作為一名優秀的外科一把手,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白骨的出處。
是人骨。
還是嬰兒的。
齊浮臉色驟變,兩眼瞪得老大看著手裡的罐子。
這該不會……
生理性的反胃和抗拒讓她想吐,拿著罐子的那隻手止不住的顫抖。
齊浮緊緊捂著嘴,臉色難看的顫抖著手把罐子放回了原處。
不能出聲,不能出聲……
野人還在臥室,不能驚動她。
她無聲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想到剛剛自己還用舌尖舔了一下,惡寒就湧上喉嚨。
好不容易把這感覺壓下去後,齊浮冷汗已經出了一身,快虛脫了。
她單手撐著櫃台,疲憊的去摸腰後的顯示屏。
但指尖卻碰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齊浮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身後有人!
她僵硬著脖子,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月光終於照射了進來,透過頭頂的天窗,身後那人的影子清晰的映在窗台上,齊浮看得清清楚楚。
她瞳孔緊縮,控制不住的吞咽著口水。
後方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舉起了手裡的砍刀……
。
聲音發出的地方比時城想象的要遠。
他數著步子,走了大概一兩百米才到頭。
仗著自己的夜視能力,期間他的顯示屏一直沒拿出來,小心的藏在懷裡,不讓燈光有外漏的機會。
他走到了房子深處,在推開一個小門看到眼前的一幕後,愣住了。
原來這裡不是什麽牲畜的豢養圈。
是人的。
時城看著四周的鐵籠子,難得有些惡寒。
裡面躺著一些全身都鮮血淋漓的人,已經分不出性別了。
之所以鮮血淋漓,是因為他們大多都是沒有皮膚的。
紅色的鮮肉裸露在空氣中,卻因為長期非人的遭遇,虛弱到不少人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和嗚咽。
時城在外面聽到的那一聲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
他迅速看了眼懷裡顯示屏的時間。
顯示屏突然發出的燈光在這久久未曾見過白天的地牢中亮起,這些人都不自覺的縮了縮,企圖把自己縮到角落裡,重歸黑暗的地方。
時城擰起眉,關上了顯示屏。
他走到一扇鐵窗邊,半蹲下來,盡可能輕聲道:“打擾了。”
好在,那些沒有皮的人沒有被嚇到,反而忍著劇痛湊過來,睜開血肉模糊的眼睛盯著時城看。
他們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應該是想說話,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飲用水,已經乾涸到無法發聲了。
但是這附近除了那條河也沒有水啊。
就算是現在從這裡去河邊取水,在24小時到來之前也未必能來得及回來,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值得冒這樣的險。
而且這人臉上的皮都沒了,唇語實在沒什麽用處。
短暫地想了想,時城就沒怎麽猶豫地從地上隨便撿起了一塊石頭,對著自己的右手腕用力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