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問九就眼巴巴看向雲壇了。
雲壇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選擇權,還沒等到她不好意思的推脫一番,就看到時城徑直的走出了門。
出門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們等會兒可以來217找我。”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雲壇才湊上前問:“他這是幹什麽去?”
“不知道。”索伊誠實地搖搖頭,“沒給我說。”
雲壇有些震驚:“我看你倆剛剛打麻將打得這麽默契,還以為你們是串通好的計劃呢。”
索伊無奈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好像真的只是被利用了一下。”
全程懵逼狀態,渾渾噩噩地摸麻將,都沒察覺到手裡的骨牌被替換了,直到時城提出舉報,他才隱約反應過來。
回憶起剛剛的事情,他猛地歎了口氣。
雲壇看他。
索伊恍惚地喃喃自語:“帕維什有賭博進來的人嗎?”
賭神此時正在跟一個男人大眼瞪大眼。
時城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人臉:“你哪個房間的?”
傅遇安靠在牆上,全身都寫著散漫兩個字,聞言懶懶道:“你猜。”
時城收回視線;“不說算了。”
說著,他就往右移了移腳步,準備略過這人接著往前走。
剛剛在餐廳的時候就看到了外面的人影有些熟悉,現在想來,他真是腦子發熱才會跟出來找憋屈。
傅遇安無聲勾了下唇角,在他經過自己身邊的一瞬間,拉住了這人的手腕。
下一秒,他震驚地擋住了倏然攻過來的拳頭。
時城這一拳打得可以說毫不留情,傅遇安雖然接了下來,但是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他抓著那段瘦到幾乎可以一隻手完全圈起來的手腕,難得失了平常遊刃有余的作態,納悶道:“這麽狠?我又怎麽了?”
時城動了動被死死抓住的腕關節,抬了眼睛,淡淡道:“松手。”
傅遇安眯著眼睛,不動。
時城的聲音多了點不易察覺的冷意,再次重申:“松手。”
“嘖。”傅遇安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作死的用拇指在那快凸起的腕骨上摩挲了幾下,“我這無緣無故被打了,你不打算道歉意思一下?”
“隨便動手動腳,我都還沒找你道歉。”時城說,“還不松開?”
一下兩下的可以是開玩笑,再死抓著不放,那可就不太合適了。
傅遇安聳了下肩,依言松開了手。
“好吧,”他說,“我用個消息給你道歉。”
時城看著自己印上了半截指印的手臂,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傅遇安並不介意他的態度,拖著調子說:“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就是那個叫陳首的死了。”
時城整理袖口的手微微一頓。
隨後,他動作如常的整理完了最後的褶子,抬起頭看著這人:“不佔你便宜,我也給你透個消息。”
傅遇安好奇的眨眨眼。
時城說:“周瑩也死了。”
傅遇安的目光凝滯了片刻。
但不到一秒,就神色如常的訝然:“周瑩是誰?”
他的反應快到幾乎是轉瞬即逝,如果不是一直死死盯著根本不會發現。
但時城卻看都沒看他,垂眸輕輕笑了一下。
他可不記得,他有在這人面前提起過“周瑩”這個名字。
“裝得真像。”他溫和地評價道,“跟假的一樣。”
傅遇安:“……”
時城:“你怎麽知道周瑩的?”
眼鏡是在懲罰副本裡死的。
根據傅遇安所說,就是他陰差陽錯找到了眼鏡的房間,然後親眼看著他忽然原地消失,再出現在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一灘肉泥了。
對於這番解釋,時城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這人說話三真七假,忽悠人很有一套。
等他講完眼鏡的事,時城沒有給他插科打諢的機會:“你怎麽認識周瑩的?”
傅遇安有些為難的攤了攤手:“怎麽總是你問我?你還沒告訴我周瑩怎麽死的呢。”
時城爽快道:“那我先說。”
傅遇安詫異的揚了揚眉骨,不太相信他這麽好說話。
果然,時城說:“我胡說的,我也不知道。”
傅遇安:“……”
這人竟然騙他?
他竟然被騙了??
這人怎麽會騙人?!
一時間,傅遇安對自己有了個全新的認知——太膚淺了。
從第一眼見到時城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總歸是個高級的正經人,起碼騙人這種事肯定是不屑於去做的。
後來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明明被坑了好幾次,竟然還維持著這個第一印象。
所以說,第一印象真的不能隨隨便便就立下。
之前還說人家膚淺,原來真正膚淺的是他自己。
時城說完後也不再追問了。
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細細的整理起自己的繃帶。
他好像有強迫症,繃帶每一圈的距離都接近一模一樣。
傅遇安看著他,心想:別的不說,這小騙子長得倒是真好看。
不過也是,長得不好看他也不一定會上當受騙。
他收回視線,開始打量起這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