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甭說過河,就算是站也站不穩。
那人慌了,驚恐地打算往回跑。
但是違反了規則,這個副本是不會放過他的。
眾人眼睜睜目睹獨木橋發出巨大的斷裂聲,河中央的浪卷起一層樓的高度!
那人被卷進河裡,再也不見了蹤跡。
“……”
大家都愕然地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木橋,斷裂處隨著河水的退散重新變得完好無缺。
目前看來,好像只有按規矩交費這一種過河方式了。
但總有人不怕死。
很多人都沒注意到,有個人順著河沿下到水裡了,應該是打算遊過去。
時城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人在脖子沒過水面後,表情變得痛苦萬分,想掙扎著浮上水面呼救。
可水已經淹過他口鼻了,想呼救也沒有辦法,最後消失在河面,再也沒有浮上來過。
“想要過河,要交費的。”婆婆再次啞著嗓子重申了一遍,“放心,這只是抵押,在你們回來後是可以把你們的東西拿走的。”
聽完這話的眾人心情並沒有好很多。
手指什麽的切都切了,我再拿走有什麽用??還能再按回去嗎?
不過好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猜到了,不管在副本受多嚴重的傷,哪怕是死了,在任務結束後都會恢復。
這就是跟休息站相比,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時城下意識摸了一下左手腕。
草屋的門忽然發出哢噠一聲。
第一個人已經進去了。
時城四下看了一圈,發現那個叫齊浮的漂亮姑娘不見了。
果然是個狠人。
目光落在木門上,他饒有興致地眯起眼睛。
會選擇用什麽來抵押呢?
關注齊浮的不止他一個,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姑娘的一條胳膊都沒了。
齊浮的臉色並不好看,比起進去的時候還要多幾分菜色。
胳膊的傷口處被衣服胡亂的包扎了起來,她沉著臉,徑直朝著那獨木橋走去。
這一次,河面沒再作妖,上面的人走得格外順利。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那變態美女為什麽想不開,切一根手指還不夠,竟然直接切掉了整條胳膊嗎?
很快,就有第二個人進去了。
顯示屏是必須拿到的,總是耽誤在原地也不是辦法。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隻讓一個人過去,把大家的都拿過來。
但顯然,一群陌生的危險分子中是不會有人做這種事的,大家很默契的選擇了閉口不提這個方法。
門開開合合的聲音越來越快,配合著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震得眾人心理防線越來越崩。
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斷一條胳膊,奇怪的是這些人胳膊斷得有長有短。
而還有少部分人,出來的時候不僅少了個胳膊,還或多或少缺了一點五官。
河畔這邊的人越來越少。
最後就只剩下了卷毛洛問九還有時城。
卷毛看了眼另外兩個無動於衷的人,認命地歎了口氣,抬腳就打算進去。
結果步子還沒邁開,就被一條胳膊擋住了去路。
時城輕而易舉地把人拉了回來:“我去拿,你們在這等著吧。”
卷毛一愣,不可置信道:“哥們,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幫我們拿顯示屏?!”
時城:“嗯。”
卷毛的驚訝更甚了:“你,斷手,幫我們拿?!你確定?”
“那你也可以自己去拿。”時城也不勉強,“都行。”
卷毛:“……”
雖然不知道這人肚子裡打的是什麽算盤,但是在斷手斷腳和佔便宜之間,卷毛選擇了後者。
管他呢,在這種地方還是有完整的行動力會好一點!
他感激的對著時城鞠了一躬:“謝謝,您以後就是我大哥!男菩薩!!”
男菩薩看都沒看他,只是對著洛問九點了下頭。
卷毛確實是佔了大便宜。
因為男菩薩這回只是想還了洛問九剛剛主動提供線索的人情,為了不那麽明顯,所以也就順帶幫一下卷毛。
他長腿踢開屋門,邁了進去。
哢噠一聲,門合上自動落了鎖。
屋內的燈光昏暗,原本空空如也的池子已經裝著滿滿當當的殘骸了。
時城捏了一下鼻梁,不太適應這滿屋子的血腥味。
他站在了一排刀前。
不等下一步動作,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雖然你經常坑我,但我以德報怨,好心提醒你一下。”
時城微微一愣,轉頭就看到在陰影處的熟人。
“傅遇安?”他意外地挑了下眉,“你什麽時候來的?”
“當然是跟你一起來的啊。”傅遇安雙手抄在兜裡,懶洋洋的對他笑了一聲,“好巧。”
巧個屁。
時城眼含笑意對他點了點頭,心裡卻嘲了一聲。
鬼才信你。
傅遇安無視他深究的眼神:“好心提醒,這個東西呢是有重量要求的,那種很輕的眼珠子耳朵什麽的,就別割了浪費了。”
這就是為什麽剛剛外面出去的那些人斷臂長短不一,有些不僅缺了胳膊還缺了五官的原因。
時城沒怎麽驚訝,畢竟這點多多少少早已猜到了。
他挪了挪腳步,讓自己的大半截身子也移到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