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很快捕捉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身影。
他繃緊了身子,下意識把時城護在身後:“誰?”
在他看來,時城現在已經算是半個自己人了,雖然還不能完全相信,但是在陌生人面前,還是要護一護的。
時城稀罕地看著面前的手臂,嘴上也不停,幫忙解釋道:“是臨時遇到的一個昏迷的獄友,暫時沒有敵意。”
索伊將信將疑的來回打量了他們兩人一圈,遲疑著放下了點戒備,問:“名字?”
時城張了張嘴,還沒來及說話,就被那個當事人打斷:“傅憫。”
時城指尖微微一僵。
索伊把這兩個字在齒間琢磨了一下,讚道:“好名字。”
傅遇安笑著應下這一句誇獎:“謝謝,你名字也挺好的。”
索伊來了興致:“哦?你認出我了?”
傅遇安:“沒有。”
索伊:“那你怎麽知道我名字好聽?”
傅遇安不太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問這種問題:“難道不是禮貌性互誇?”
索伊:“……”
這男的怎麽這麽欠?
他無語地看向時城,時城卻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甚至還好心地提醒說:“忍著吧,你打不過的。”
索伊:“?”
他很質疑這句話的可信度。
但聽著對方篤定的語氣,又莫名的信了。
沉默片刻,他艱難地問:“那……我們現在是要幹嘛?”
時城點亮顯示屏,走到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他說:“來聊聊天。”
並不知曉前景信息的索伊一臉茫然:“啊?”
傅遇安走過去,友善地對他招招手:“來,先坐下再說。”
兩人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但是關於自己的猜測,時城隻字未提。
他問索伊:“你怎麽看?”
信息量太大,索伊這會兒也是非常的茫然,沉思片刻,胡亂揉了一把臉:“我不知道。我們在車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箱子了,但是沒打開,沒想到……”
沒想到裡面竟然是怪物。
傅遇安倒是理解:“這不怪你們。”
原本就是要找鑰匙才能打開的箱子,只是他們的操作不太常規罷了。
時城手指敲了敲膝蓋,眼睛彎了下:“索伊,我們給你消息了。”
索伊愣了一下。
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開始要“報酬”了。
猶豫片刻,他還是開口了。
“我們四個人是在一起醒來的,醒來就是那輛車上,所以你看到了,就算是我們幾個不怎麽對付,也都還沒撕破臉。”
“一起醒來?沒有先後順序?”傅遇安的問題一針見血,“你就這麽確定他們沒騙你?”
時城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問話的人。
怎麽突然不裝小白了?
索伊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很篤定地搖了搖頭:“有先後,但我是第一個醒來的,所以不存在他們騙我的情況。”
傅遇安:“那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在裝睡?”
索伊皺起眉:“我學過勘察,是不是裝的還是能看出來的。”
傅遇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
這笑聲的意思可就太經得住琢磨了。
索伊顧忌著現在的氛圍沒多說什麽,但也聲音沉了幾分:“你什麽意思?”
傅遇安聳聳肩,攤了下手。
黑暗中看不清這人的具體表情,但從剪影形就能猜出這人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欠揍。
索伊雖然有點火氣,但好歹腦子還在線。
他強行忽略對這個人的不喜:“你懷疑他們?”
傅遇安毫不掩飾地“嗯”了一聲。
一旁無所事事玩手指的時城這會兒終於開口:“今天是月底,如果他沒說謊,那麽今天是存活的那些人從地下出來的日子。”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閆寒。
索伊被調轉了關注點,緊跟著說:“但我們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何止是人,就連影子都沒有。
“是啊,為什麽呢?”時城問。
索伊大著膽子猜測:“或許……是因為全死了?”
時城搖了搖頭,右手慢慢地摩挲著左手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邏輯線索就死了。”
任務之所以是任務,就因為它還有被解決的可能,就算這個地方再詭異,時城也不認為這是個死局。
而且……他也不會允許任務失敗。
現在沒有人知道失敗的後果是什麽,但時城不認為失敗的結果會是不了了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出去看一看。”
需要盡快結束了。
雖然這任務沒有規定時間,但時城已經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一是因為他餓了。
二是因為不想見到某個人。
索伊見他說風就是雨的迅速,連忙攔住他:“不是,就這麽出去?外面還有那些東西呢!”
時城在撞上他之前停下腳步,保持在了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處:“剛剛試探了一下,那些東西應該不會在沒有起霧的時候攻擊我們。”
索伊有些懷疑:“你確定?”
“應該吧,起碼剛剛是這樣。“時城好脾氣的給了一個不確定的回復,繞過了他,徑自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