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陣腳步聲就傳來了,聽上去非常的急促。
眾人瞬間屏息,悄悄地縮在各個角落裡,凝神觀察者四周。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雲壇警惕地環顧周圍的環境,企圖找到一個可以逃走的出口。
遺憾的是,這裡並沒有什麽可能悄無聲息溜走的口子。
他們只能靜靜地待在原地,祈禱不被發現。
忽然,腳步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氣急敗壞、有些耳熟的聲音:“閆寒呢?!讓閆寒給我過來!他設計的什麽機關?連有人進來了都沒發現嗎?”
被發現了?!
雲壇和索伊心下一驚。
轉而看向另外兩位……好家夥,人家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似乎是被這股氣定神閑影響到了,兩人也很快的安下心,接著聽這人說話。
“他媽的,一個未完全成功的實驗品還敢坑我?”
“可能是害怕您追究責任逃跑了吧。”這回出聲的大概是一個跟班,聲音畏畏縮縮的。
但索伊和時城都知道,這人根本不是跟班。
連本地NPC都不是。
是陳首,那個眼鏡。
索伊驚得連眼皮都忘記眨了,下意識看向時城那邊。
時城的模樣倒是沒什麽出乎意料的表現,甚至還在一邊擺弄手指一邊愜意的偷聽。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開茶話會。
那邊兩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研究人員惡聲惡氣:“給我把他找來。”
“您何必呢,實驗品而已,走一個就走一個了。”眼鏡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的勸說,“只要把剩下那些人殺了不就好了?”
研究人員有點猶豫:“但是他們畢竟也是人。”
“那可不一定。”眼鏡的聲音帶著笑意,開玩笑似的說,“他們在外面待了這麽久,誰知道到底有沒有被感染呢?”
研究人員不說話了,顯然已經被他這句話影響到了。
眼鏡接著趁熱打鐵:“您看之前那個女的,不就是出現攻擊人的情況了?”
之前那個女的?
索伊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研究人員沉默片刻,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那就去找到那些人……殺了吧。”
眼鏡笑了一聲:“是。”
腳步聲漸行漸遠。
時城不緊不慢的從犄角旮旯走出來,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看,我就說洛問九是我們隊的吧。”
索伊的心情並沒有因為他這句玩笑變得輕松,相反,他還蹙了眉頭。
“你確定跟我們不是一個隊的只有陳首一個?”
“啊……”時城懶懶地歎了口氣,“這個不能確定。”
索伊被他理直氣壯的語氣噎住了。
時城:“但我能確定,洛問九是我們這邊的。”
索伊:“為什麽?”
時城:“因為之前在圖書館,洛問九很配合的在裝睡。”
索伊:“?”
當時時城回來再次檢查他們睡眠狀態的時候,就察覺到洛問九其實已經醒了,因此他才會在這孩子的脖頸間再補一次。
他隱隱猜到這是對方在配合自己,但他還是不相信對方,所以乾脆選擇了對這孩子的配合視而不見。
在這個世界裡,最不該相信的就是身邊的人。
他的目光移到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雲壇身上:“壇姐。”
雲壇身形一僵,臉上勉強掛上一個笑容:“怎麽了?”
就在她已經做好接受盤問的準備時,時城隻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話:“壇姐,你主動找來這裡的原因,會影響到我完成任務嗎?”
雲壇愣了幾秒,搖了搖頭:“個人原因。”
“我明白了。”時城點點頭,抬腳就朝著大門走去。
傅遇安跟了上去:“去那兒?”
“去接個孩子。”時城說。
索伊和雲壇留了下來,負責繼續找一找關於u盤的線索。
時城則是重新回到了最下面一層。
他們還是大搖大擺的坐電梯下去的。
“叮——”
電梯門打開,兩人直接跟電梯外的老熟人對視了。
閆寒正在用扭曲的左臂捆著昏迷的白發男孩,看到他們後,熟稔的打了個招呼:“嗨,兩位混……大哥,好久不見。”
雖然比起之前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好了不少,但這兩人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還是讓他有了不可磨滅的創傷,以至於到嘴邊的髒話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時城就喜歡這種有禮貌的,和善地點了下頭:“好久不見。”
閆寒:“……”到底你是反派我是反派?
他嘴角微抽,不自覺的收緊了困著男孩的肢體。
男孩在昏迷中都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時城嘴角含笑,眼睛裡卻一派清冷。
但閆寒這次卻沒有慫,他笑眯眯地看著時城,說:“你想完成任務,我可以幫你。”
時城直截了當:“條件呢?”
閆寒砸吧了一下嘴,感慨一聲:“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條件是,我要上面所有人,都接種他們自己研製的藥。”
其實如果只是接種藥物的話,閆寒一個人也可以做到,但是關鍵就在於,這種藥物並不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