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是少了一條手臂,聞言狠狠呼了一口氣,跌跌撞撞起身,也不管有沒有吃的了,咿咿呀呀的叫著跑出了門。
看樣子是被嚇得神志不清了。
但另外兩個人就沒這麽好運了。
老人沒了雙眼,喪失了很多行動力,就算是留下了一條命,也很難度過下一個副本了。
他失魂落魄的起身,嗚咽著蜷縮到了角落裡。
臉上兩個血窟窿還在滲著血,泅了一地。
牆上慘白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馬強興奮地問:“下一組!”
索伊剛想說什麽,就看到時城徑直走過去,坐在了石桌旁。
“?”他滿臉的問號,雖然知道了這人不簡單,但還是被震驚到了,“你就這麽……”這麽莽?
“嗯,我餓了。”時城坦然道,“這可能是這幾天包括下個副本結束前,唯一能吃上飯的方法了。”
索伊沉默了。
這話說的沒錯,就算是不情願,也必須接受。
他們在這個世界是會餓的,這就代表著,長時間不進食很有可能會被餓死。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拚一把。
但索伊原本是想等到最後一天再來試試的,卻沒想到……
他猶豫間,看到洛問九從他身邊經過,坐在了時城身邊。
他震驚了。
面對他的疑問,洛問九只是怯怯道:“我相信時哥。”
索伊一口氣堵在胸口。
這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嗎?!
他無言的看著兩人,最後任命的歎口氣。
算了,與其在最後一天跟不認識的人組隊死,還不如跟著熟人一起死。
他一臉麻木的坐到了最後一個座位上。
隨著遊戲人數的達標,計分表再次出現在了牆上。
馬強的聲音笑嘻嘻的:“籌碼預支完畢,接下來——”
“等下。”時城打斷了他。
馬強聲音頓時垮了下去,隔著牆都能聽出其中的不耐煩:“怎麽了?”
“我還沒選隊呢。”時城笑了一下,“這遊戲開始前,不都會選擇隊伍嗎?”
馬強:“……”
索伊和洛問九茫然的看著他。
旁邊一直緊張觀戰的雲壇恍然地摸了摸下巴。
遊戲規則提到遊戲分為單人A隊和三人B隊,所以幾乎大多數玩家都會默認,身份是廚師的麻將是單人A組,而身份同為玩家的他們是B組
但是遊戲的規則並沒有說明這一點,這就代表著,默認分組只是廚師的手段,只是廚師的潛規則而已。
而潛規則之所以被稱為潛規則,就是因為它只能在暗地裡實行,一旦被搬上明面,那就不能違背明令。
所以,時城的要求是合理的。
組隊是可以自行分配的。
一時間,有一種選隊方式在眾人心中出現——
搶地主。
馬強渾身一抖,張口就要喊A組,但時城比他更快。
“我要A組。”
他話音剛落,四人的位置就隨著一陣模糊的場景調換了。
時城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長滿長毛的……猩猩。
這猩猩看上去不像是純種猩猩,因為他的臉比起純種猩猩,要顯得更像人。
猝不及防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好像有點無措,慌張四下看了一圈,才在眾人驚愕又嫌棄的視線中叫了出來。
“啊!!!”
聲音之尖銳,讓在場的人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砰——”
石桌被重重敲了一下,勉強止住了這場聽覺的折磨。
猩猩紅著眼睛看向聲源處。
敲桌子的是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纖細的手,那隻手手腕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
這雙手是真的好看,雲壇站在不遠處心想,很適合演奏樂器。
也不知道這雙手已經到底做過什麽罪惡滔天的事情。
手的主人、也就是已經換了位置的時城,他罕見的起了好奇心,觀察著四周。
這是一間很黑的房間,只有隱隱約約的光從牆上的兩個洞滲進來,但是肉眼可見的地方,全是骨牌。
他無聲笑了一下。
然後及其自然在洞外用右手打了個響指:“安靜點,馬強廚師。”
馬強:“……”
如果眼神能殺人,時城的這雙手應該已經被他活剮成白骨了。
偏偏這時,身邊那個沒腦子的臭小子還特大聲的吸了口氣:“索伊,原來這個猴子就是馬強嗎?”
馬強:“……”
索伊煞有介事點頭:“我也沒想到,長成這樣。”
馬強:“……”
還不等他發火,就聽到牆內那冷冷清清的聲音說:“開始吧。”
雖然從規則上看,這遊戲贏了輸了都有可能要命,但是有了時城這個前所未有的騷操作,索伊和洛問九也莫名放下了心。
或許……結果會很好也說不定。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伸出手開始洗牌。
第一局,開始了。
骨牌在桌子上嘩啦嘩啦作響,時城的手法熟練到桌子上的另外三位都暗暗心驚。
我操,這位他媽的是個賭徒吧?!
馬強還在恍惚,這第一局玩得稀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啪”的一聲。
有人和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