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昨晚就猜測,焦倦只有一個人,要盯十個電影的話不會把過多的經歷放在他們身上,在發放完任務後很有可能就是對他們的監控關注最少的時候。
而這個時候是最適合鑽漏子的。
傅遇安無奈勾起唇角:“那你注意安全。”
“你去操場這樣的曠地看看那三個學生有沒有出現吧。”時城說,“洛問九就按之前說的,去教室蹲人。”
洛問九動作很快,聽完立即就動腳了:“好。”
時城和傅遇安對視一眼。
就在他準備也自己行動的時候,傅遇安忽然叫住了他。
他停下腳步,無聲詢問。
傅遇安走到他面前,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塞到了他手心。
攤開一看,是一瓶跌打酒。
他微微怔愣:“這是?”
“不用騙我,你腰上肯定被我傷到了,我看出來了。”傅遇安歎口氣,“知道你肯定不讓我給你上藥,那你就記著自己塗一下。”
“自己的身體,好歹自己要愛惜。”
跌打酒躺在熱心,暖呼呼的,還帶著上一個人的溫度。
時城收了起來:“你從哪兒拿的?”
“每個教室裡前面的儲存櫃都有醫藥箱,沒過期,可以放心用。”傅遇安雙手抄兜,下耷的視線認真地落在他身上,“藥酒塗了有味道的,我能聞到。自己塗上,不要騙我,不然我就親自動手了。”
“你管得倒是多。”時城扯了扯嘴角,到底沒多說什麽,把藥酒收在了口袋裡。
傅遇安滿意地看著他的動作:“行,那我就走了,等會兒交班見。”
時城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距離,猶豫片刻,還是不輕不重出了聲:“謝謝。”
“我會塗的。”
說完,也不管那人停滯的身影,轉身就走。
學校很大,但沒用的地方也很多。
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死”在哪裡的了,所以只要不靠近操場,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通暢無阻。
高一四班那裡有洛問九,暫時不用關注。
他在主席台旁站了一會兒,最終確定了朝著體育館的方向。
雖然假期期間不開放,但不走門走牆也是一種方法。
他依稀記得學校的體育器材如果有外借是需要登記姓名的,他們已經知道了孫赤和郭鍋的名字。
在校生不可避免要上體育課,關系好的同學應該經常一起借器材,在名單上找到這兩人的名字,說不定也能找到其他人的信息。
體育館的木地板是中空的。
想要到借器材的房間,必須穿過一整個室內球場。
時城左腳剛踏進門,神經就繃住了,動作敏捷地一轉身藏在了門後。
噠噠噠——
物體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有人。
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是朝著這邊方向來的。
時城放輕動作,悄悄挪動了腳步,朝著一個黑色的板塊挪去。
黑色的東西可以輕微反光,雖然不清晰,但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出點外面的景象。
差兩步的時候,那腳步聲已經離得非常近了,頂多就是兩三米的距離。
時城謹慎又邁了一步,沒驚動旁人。
腳步聲停頓片刻,應該是調轉了一個方向,準備往別的地方走。
時城無聲松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他腰間的對講機響了一聲。
不好!
他下意識伸手去關聲音,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洛問九的聲音第一個“哥”字響徹在了整個體育館。
“誰?!誰在那裡?!”
腳步聲猛然加重加急,朝著這邊急速趕來。
但時城卻松了口氣。
不幸中的萬幸,聽聲音是學生,這就方便控制了。
於是在看到視線中出現一個腳尖的那一刻,他果斷出手把人按到了牆上。
“唔!——”
“閉嘴。”時城捂住這男生的嘴,冷聲威脅了一句。
男生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麽凶的人,一下子還真就被唬住了,呆呆看著面前的人半晌沒回神。
這邊情況剛控制住,就聽門口傳來一道女生:“葛奏?你怎麽了?”
時城開出了戒指上的小刀,抵在男生的脖子上,壓低聲音道:“好好答。”
這個好好答是什麽意思,被稱為葛奏的男生心知肚明。
他喉結滾了滾,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就是撞到東西看錯了!不要緊!”
“你摔疼了嗎?”那女生又問,“要不要我進來看看啊?”
葛奏感覺脖子邊的刀刃離自己又近了幾分,冷汗瞬間冒出來,連忙說:“別進來!我衣服摔開了!”
“哎呀!”那女生聞言,果斷打消了進來的念頭,“還有比你更蠢的嗎?”
被刀尖抵著,就算是玩笑也開不出來。
葛奏乾巴巴笑了兩聲。
女生說:“那我先去找陳哥了,你等會兒拿完東西來找我們啊!”
葛奏聲音乾澀:“好。”
良久的沉默後,時城看到遠處的窗戶外一抹身影朝著遠離走去,應該是那個姑娘離開了。
他放下了戒指。
葛奏還沒松口氣,就感到腰往前一頂!
“哎我靠!”
他整個人都被踹趴在了地上。
時城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身子:“來這裡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