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來有什麽不一樣的任務……給他們胡謅一個就好了。
引導者這個身份對於帕維什的人來說是可怕又神秘的,因為不知道這位引導者到底是以一種什麽態度在給他們提供幫助。
瞿紹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兩個人跟著那黑袍青年身後離開,想到自己的處境,又覺得自己也挺可憐的。
倒是老人若有所思低著頭想了會兒,沒吭聲。
酋長等到祭司帶著人出去了,方才開口:“老規矩。乾活,你三,我七。”
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話不清楚,像是剛學會語言的三歲小孩,只能用關鍵詞組成自己的意思。
但老人明白了。
他聲音低沉,咳了兩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給你乾活,拿到的物資我們三成,你們七成?”
酋長想了想,點點頭,又強調一次:“老規矩。”
這就代表著之前被抓來的“外來者”,面對的也是這個不平等條約。
瞿紹皺眉:“如果我們拒絕呢?”
酋長沉默片刻,理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才說:“出去,死。”
瞿紹:“……”
不得不承認,這三個字的威脅很有用。
不同意可以嗎?
當然可以,無非就是重新把他們扔回雨林,讓他們自生自滅而已。
而在那種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野獸毒蛇的環境中,什麽設備都沒有,也沒有支援和幫手,真的能活一年嗎?
答案是幾乎不可能。
瞿紹看了眼老人,老人不動聲色點了下頭。
他了然:“如果我們給你乾活,還能獲得什麽便利?”
酋長似乎是被問過這個問題,這次答得飛快:“住。”
龐飛池立即答道:“就這?”
酋長瞥他一眼,不說話。
邇彌小聲嘟囔了一句:“只是住處的話,我們也太虧了。”
“不一定。”老人深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抱怨,“這地方簡陋,我們找個山洞折騰一下,也未必比這村莊差,但他既然把這個當做條件……除非住在這裡,有什麽好處。或者……”
瞿紹接上他的話:“或者有什麽情況,是只有住在這裡才能活下去的原因。”
邇彌一愣:“那是什麽?”
“不知道。”老人搖搖頭,“先答應下來吧,等會兒出去……可以問問那兩個人,或者那位引導者。”
另外三人考慮一番,紛紛表示同意。
反正只是口頭答應一下,不吃虧。
酋長在得到應允後,就把他們放開,派人帶著他們去他們自己的住所。
路上,瞿紹小聲問老人:“如果沒有別的條件和意外,是不是就真的這樣活一年,安安穩穩不犯事就好?”
老人的眼睛裡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渾濁,意有所指:“你真的覺得,這種情況下可以不犯事兒嗎?”
瞿紹不理解:“有什麽難的嗎?”
大家都是一個村落,一起獲得物資,聽著還挺溫馨勵志。
老人嗤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想法過於天真。
他看著地上隨處可見的魚骨和動物殘骸,喃喃自語:“這可未必啊……”
邇彌也道:“總之,我們不能這麽簡單的坐以待斃,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一年,比把我關在帕維什一百年還要可怕!”
“你也就是嘴上說說,真要把你在帕維什關一百年,你不得瘋?”龐飛池和邇彌在上個副本就見過,比起其他人也熟絡不少,吐槽的話張口就來。
不過他也沒有否認邇彌的前半句話:“這確實不是人能過的日子,如果可以,還是盡早結束的好。”
瞿紹頓悟:“你們的意思是找審判官?”
龐飛池:“對,你忘了顯示屏上說得嗎?只要找到審判官並舉報正確,就可以直接結束任務。”
瞿紹搖搖頭:“可你看到最後一行小字了嗎,每個人的舉報機會只有一次,當三個及以上的人同時舉報這個人的時候,才能直接宣判成功。”
這行小子很不起眼,小到他差點忽視這一點。
龐飛池也看到了,聞言說:“我知道,所以才要更加仔細地觀察周圍的人!如果那個審判官露出了馬腳真的被我們發現了呢?有方法總比一條不知道什麽的路要好。”
這說的也是。
瞿紹沉思片刻:“那你剛剛……在那個樹屋中,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人?”
“除了我們的引導者和那個叫路憫的男人,其他的還真沒啥。”邇彌無奈聳肩。
龐飛池語出驚人:“那會不會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不可能,都說了審判官是NPC,不可能是路憫。”瞿紹直接否定了這個說辭,“而且祭司也不太可能,畢竟那可是引導者!”
龐飛池想了想,妥協:“說的也是。”
一直沉默的老人忽然開口:“你們說,失盞祭司,把那兩人帶走是幹什麽的?”
三人也是一頭霧水:“分配任務?”
老人沒應,但從神態能看出他並不讚同這個說辭。
邇彌為了緩解這個沉重的氛圍,開了個玩笑:“總不能是為了保護他們吧?”
果然,瞿紹樂了:“怎麽可能?!”
……
把不可能變為可能的“引導者”正在用蠻力打開自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