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前,他連海盜的基地都沒來過,怎麽可能知道這裡的處罰制度?
深吸一口氣,傅遇安淡淡道:“常規處理。”
士兵的表情茫然了一瞬間,但看著他們首領那張“莫挨老子”的黑臉,又不敢多問,只能硬著頭皮猜想一番,而後立正:“是!”
傅遇安“嗯”了一聲,和這士兵擦肩而過。
領導身份就這點好用,他雖然不知道,但他的下屬會有辦法用他的思維替他想到。
但走到基地廣場,他又茫然了。
時城……住哪兒?
周遭空空蕩蕩,只有一個守衛正在保安室盡職盡責看著監控屏,但直接問“你知道我住在哪裡嗎?”又有點無腦,搞不好這人回去和同伴討論傳出去,他這身份穿幫可能性提高不說,還會讓不少人過多注意他。
傅遇安想了想,抬腳走了過去。
“首領好!”守衛一見來人,立馬起身問了個好。
“嗯。”傅遇安裝模作樣單手抄兜靠在門框上,神情散漫,是洛問九看到都不一定能看出這是個冒牌貨的程度,“我屋裡上個月的監控,你這裡的備份給我一份。”
這是他瞎猜的。
按照時城這種處境身份地位,休息居所肯定會裝監控,而一份自己留著必然不保險,不出意外,這種數據中心應該會有備份。
果然,他賭對了。
守衛在聽了他的話以後,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領著他走了好多個彎道來到了一間戒備森嚴的房門口。
“您要的數據都在這裡了。”守衛背對著他,目不斜視。
傅遇安看他這樣子原本還有些好奇,但下一秒,他就對著門上的密碼鎖沉默了。
怪不得要背對著他目不斜視,這要是不小心瞥到了密碼,腦子就別想要了。
可現在的關鍵是……他這個高仿也不知道密碼。
回憶起時城之前跟他說的話,和密碼相關的貌似只有……
他攥緊了口袋裡的硬幣。
進來副本之前,沒想到這個東西可以帶進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密碼鎖正好是四位數,他試探性輸入了0921。
“哢噠——”
密碼正確。
傅遇安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還好,0001不是那種每個鎖都要換個密碼的人。
但這種機密的地方,隻用這種最普遍的密碼鎖,那人也太不設防了吧?
他擰了下眉。
當下還是找到監控重要,剩下這些等他回去見到時城再一一問。
走進門,他又重新把大門落了鎖。
既然是和住所有關的監控,那等看到了說不定可以根據窗外的環境摸索出住所的地方,順便再琢磨一下那人平時的習慣和生活,以免遇見熟人穿幫。
這間屋子並不大,一疊疊的數據儲存卡排列的很整齊,他根據時間看過去,發現記錄只有1963年及之前的。
那現在應該是1964年了。
星紀元1964年……
傅遇安琢磨著這個年份,忽然睜大了眼睛。
星紀元1964年,星際海盜對索梅拉星球發起攻勢。
而索梅拉星球……就是三日蟲洞的前身。
三日蟲洞的出現日期是1965年,也就是——明年。
他微微張了張嘴,消化著這個巨大的衝擊。
這還真是巧,知道他想了解三日蟲洞,就給他送到這裡來了。
但心想事成了,他又感覺心裡發怵。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傅遇安確實有一種不想直面這件事情的抵觸。
可現在別無選擇。
簡單調整了一下心態,他沉下心,從近十個年份中挨個隨便選了幾張儲存卡,插入了房間內的光屏中。
1953年的視頻中,時城養了一隻狗。
傅遇安眼尖,一眼就看出來,這隻狗是傳說中的“哈士奇”後裔。
比起古地球時期的二哈,現在的這種狗已經壽命長了不少,甚至聰明很多——起碼不會亂拆家。
視頻中,時城每次回來好像都很累,但卻從來沒有像社畜人一回家就像脫骨一樣躺在床上,而是輕靠在沙發上,頂多松了松一直繃緊的脊背。
每當這個時候,那隻狗就會湊上來,在他腿上找個舒服的地方趴下來。
時城也任由這狗為所欲為,甚至還會很溫柔地給他順毛喂食。
傅遇安看著視頻,嘴角揚起了一個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
他在這些儲存卡中看到了很多沒見過的時城。
在書房遇刺反殺,給狗狗洗澡順毛,坐在案桌前聽下屬的工作匯報……甚至是有那麽幾次即興下廚結果燒了燃氣灶,都鮮活地在他眼前顯現。
這些視頻中,出現頻率最多的就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和一個漂亮精致的長發帥哥,哦,還有狗子。
戴眼鏡的那個看上去性和比較開朗,面對時城的時候雖然恭恭敬敬,但面上總是帶著笑容,比起下屬,更像是……管家。
而另一個漂亮的小哥性格就更明顯了,跟皮猴一樣,見到時城在問好之後就開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抱著狗子亂竄,要不是迫於時城的威亞,這小子應該能爬到時城身上去。
一通看下來,傅遇安就對這個漂亮的長發男人沒好感了。
在這種地方生存還沒個正經,像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