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搶孩子的那位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我只能說,你很特別,但我不想告訴你原因。”
“你!”凌霜辭討了個沒趣,低呵了一聲,再說話時語氣更嚴肅了,“那你又為什麽要獻祭蒼生?”
“小朋友,我發現你是真的很不會聊天,這個嘛……”那個有些囂張的聲音拖長了尾音,仿佛故意吊凌少主胃口似的,隔了好幾秒,才戲謔道,“就是你特別的原因了。”
話音剛落,周圍忽然狂風四起,夏夕燼仿佛瞬間恢復了直覺,隻感到自己似乎被什麽裹挾著,皮膚被割得生疼,刺刺的,不是很好的體驗。
恍惚間,他的耳垂似乎被什麽柔軟的東西銜住了,緊接著,輕微但又難以忽略的刺痛傳來。
伴隨順著脊柱快速流竄的酥癢,夏夕燼意識到,自己這是被人咬了一口。
周遭的環境也從無盡的虛無轉換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但夏夕燼並不知道這是哪,因為他依然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就像是操縱著這一切的人並不想讓他認出他似的。
一雙手臂將夏夕燼的腰緊緊環住,力道重得像是禁錮。
夏夕燼大概能在腦海裡構建出兩人此時的姿勢——自己的背貼著對方的胸膛,而身後那人的下巴正擱在他的肩窩上,若有似無的摩挲著。
“別信他們那些陰謀論。”
“只聽我說的,好不好?”
身後傳來的有些熟悉,但更多是無論如何努力都記不住的陌生。
對方為了隱藏身份確實很努力了,任憑夏夕燼怎樣嘗試抓住些關鍵信息,可腦袋卻像被罩在了一團霧氣裡,朦朦朧朧,不怎麽清醒。
但說實在的,夏夕燼一向認為自己非常粗線條,對於人際交往不太感興趣不說,情感方面的共鳴也並不敏感。
可此刻,他卻並不需要細品,都能體味到對方的眷戀。
如此親昵且逾距的舉動,按理說他是應該抵抗、排斥甚至厭惡的,即便不是現實,即便這大概也只是在夢境裡。
但很奇怪,夏夕燼並沒有想做出這些負面反饋的意圖。
他意外的感覺到了安心。
好像自己和他就是可以分享脆弱的關系一樣,他不恐慌,甚至還為對方字裡行間竭力隱藏著的悲傷而擔憂。
即便他也並不知道對方語氣裡的偏執是因為什麽。
“好。”夏夕燼努力找回了一些身體的控制權,他嘴唇微張,平淡卻堅定的答道,“但你會跟我說實話麽?”
身後的人沉默了。
暫時沒得到回應的夏夕燼也不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可惜,最後對方還是道了聲“抱歉”。
“我不想。”他說道。
隨後,一個帶著草木香氣的吻,輕飄飄地落在了夏夕燼的耳側,並沿著他下頜骨的線條,細碎地緩緩向下。
情緒似乎是可以傳染的,夏夕燼承受著這淺淡的吻,卻很難形容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幾秒後,他輕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如同平常應付自家小孩撒嬌似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小北陸,別鬧了。”
身後那人的動作瞬間僵住了,四周一片死寂,他懊悔地在夏夕燼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像是怎麽也不能理解自己是如何被認出來的。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夏夕燼心裡還是很想笑的,他倒也不怪人家的冒犯,反而覺得不善掩藏心思的對方有點可愛。
自己只是憑著第六感大膽一猜,現在這算什麽?教科書式的不打自招?
小夏撇了撇嘴,腹誹小孩沉不住氣還非要學影視作品裡那些反派搞神秘。
啊,不對,鑒於對方的真實身份如今疑雲密布,他甚至都有點不知道叫北陸“小孩”,是不是不夠尊重。
“猜錯了……”耳側傳來的聲音繼續負隅頑抗道。
夏夕燼這回直接沒忍住,嗤笑出了聲,但善於溺愛孩子的他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條件反射地配合著:“好吧,那你是誰?凌少主口中的‘神主’麽?”
“……可以是。”對方嘟囔道。
得,給了個梯子就順杆爬了,還挺不情不願。
夏夕燼無奈。
氣氛倒是沒那麽尷尬了,渴望得到個合理解釋的小夏搖了搖,又歎了口氣,將話題引回了正途,他認真地輕聲喊了喊對方的名字:“北陸,你聽話。”
“我們好好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斷了這麽久,最近期末月瘋狂熬夜寫報告加上換季鼻炎和花粉過敏,身體搞垮了,腦袋渾渾噩噩的,今天掛了吊瓶之後才好一些。
但近期可能就沒法保證更新的頻率了,再次道歉!大家可以不用憐惜盡情養肥我,等我忙完這段一定第一時間回來努力日萬,直到正文完結qwq
感謝理解,愛你們!(我還在單手艱難地碼字,今天晚點或許還有一章orz)
第38章
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 周遭的一切感知都隨著意識的剝離而瓦解,夏夕燼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把正在試圖搞點小破壞的夏老板嚇得一激靈, 拖著長音“喵”了一聲, 便躥上了貓爬架。
夏夕燼用手背遮擋著窗口刺進來的陽光,循著音樂發出的位置摸索, 終於在茶幾下面撈到了被他無意識甩進去的手機。
“你怎麽這麽半天才接啊!”楚晞委屈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