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個屁約。”
說完,陸鳴自己卻怔了片刻,然後想起什麽似的,緊張兮兮的彈了起來:“我去!你不是談戀愛了吧?”
“祖宗,咱事業上升期呢,這可談不得啊!”
別管前面的鋪墊他琢磨明白沒,反正這句,夏夕燼是聽懂了的。
這可不行,他都沒談過戀愛呢,楚晞一個他夢裡的□□憑什麽談過。
沒有,必須沒有!
“您想多了。”努力找回嘴巴控制權的小夏回答道。
陸經紀顯然松了口氣,又連忙追問道:“那是你為什麽這麽抗拒出去上學?”
夏夕燼心想,這種人設的細節我上哪兒知道去,一直賣關子,估計是還沒編好吧。
於是頭腦本就混沌的他也開始信口胡謅:“我愛國。”
陸鳴:“……男足今年找你做形象大使。”
小夏:……情感倒也沒那麽深厚
愛也要愛得有原則、有底線。
“那我有病。”
陸鳴點點頭以示讚同:“什麽病?”
短暫思考了一下的夏夕燼準確地描述症狀:“離不開母語綜合症,接觸到外國話就過敏,看見單詞就胸悶氣短。”
陸經紀:……
我錯了,我就不該對你能連續說出三句人話這件事抱有任何期待。
感覺自己已經患上“見不得楚晞綜合症”且馬上就要不治身亡了的陸鳴,最終選擇放過自己。
退一步,給自己順利活到四十歲留條生路。
他轉過頭,捂住耳朵,主動搖上了與後座之間的擋板,堅定的與過敏原進行隔離,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傳達著“你說瘋話我不聽”的悲壯。
上輩子掘墓挖墳,這輩子給楚晞當經紀人。
有你是我沒福氣
……
被迫有了獨處的空間,倒也稱了夏夕燼的意,畢竟這抑製劑確實足夠生猛,陸鳴把餅畫得天花亂墜,給他聽得眼皮直打架。
此刻周圍靜下來了,他不禁頭一歪,直接睡過去了,隨著車流移動帶來的微微搖晃,隱隱約約好像還做了個夢中夢。
畫面算不上完整,一些零星的碎片而已。
夏夕燼隻記得有個熟悉的聲音,一遍一遍喚著他的名字,語氣懇求中又似乎有些執著,帶著幾分不明顯的笑意,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夕燼被陸鳴叫醒時,車已經停下了,顯然是到了目的地。
許是楚晞的身體和夏夕燼適配度並不怎麽高的原因,小夏不僅沒什麽易感期的反應,代謝得也出奇的快,睡一覺的功夫,鎮靜藥物帶來的遲鈍感,就已經消散了大半。
除了還有點注意力渙散、以及微妙的疲憊之外,夏夕燼總算是不用擔心後續采訪出什麽大差錯了。
他把化妝時就熟悉好了的文稿留在了座位上,不等助理來請,就主動下了車。
“咦?”夏夕燼看著面前古樸莊嚴的建築群難免怔了怔,有些疑惑地問道:“陸哥,這是道觀麽?”
陸鳴見他下車,連忙掐滅了剛點燃的煙,聽到他的問題,更加疑惑地問了回去:“這地方你不比我熟多了麽?你年年不管多忙,春分當天都要折騰過來求簽,現在怎麽還裝起生疏了?”
看不出楚晞還有這麽個封建迷信設定呢。
夏夕燼心裡泛著嘀咕,嘴上卻立馬用“睡迷糊了”糊弄陸經紀。
陸鳴倒也沒太在意,畢竟他覺得跟腦袋不太正常的易感期Alpha 較真不值當,只是拍了拍“楚晞”的肩膀,叫對方先進去轉轉,確定好待會直播時要取景的幾個地方布置完沒有,而他自己則是在外面等著采訪團隊過來。
第一次來的夏夕燼,那是一點輕車熟路的架勢都沒有,陸經紀好像是提了三個地名,而他半個字都沒記住。
表面上只能強撐,這個道觀又格外的大,果然,才進門拐了幾個彎就徹底迷了路。
眼見著任務是肯定完不成了,夏夕燼倒也不算很慌,經過一天的觀察,他發現陸鳴還是很好說話的。
反正不管是自己還是原裝楚晞,每天都在帶領陸經紀體味“失望”和“絕望”的雙重情緒循環,多生一次氣少生一次氣的區別而已。
問題不大。
一向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小夏,當即決定及時行樂,抓緊時間把握他為數不多的景點觀光機會。
啟樂觀歷史悠久、香火鼎盛,面積大,古建築多,是當地的代表性建築之一,陸鳴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說服他們同意拍攝,多半耗費了不少心力。
春分也算是個重要節氣了,但觀裡信眾卻不算多,估計是有刻意的限制過人數,避免引起騷亂。
夏夕燼自顧自地晃悠了一大圈,也有零星幾個陪長輩來上香的年輕人認出了他,卻都只是很高素質的遠遠拍了幾張照片,沒上前來。
紅牆墨瓦金屋簷,背景是蒼翠幽靜的松林,建在半山腰的道觀雲霧繚繞,還真有了幾分縹緲出塵的仙氣。
大概是哪裡有些相似,倒讓夏夕燼回憶起了上午看到的《倥傯》預告裡的場景。
漫無目的閑逛的夏夕燼不知不覺就到了靠近生活區的位置,這邊人跡罕至,除了山門處遠遠傳來的喧鬧,就只剩下了風聲和偶爾幾點鳥鳴。
正當夏夕燼琢磨著是否要原路返回時,他卻無意間發現,旁邊有一圈被粗壯茂密的竹子圍起來的地方,而僅僅多看了這麽一眼,就怎麽都挪不動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