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錯了,我易感期太難受,腦子渾渾噩噩的,本來只是想看看預告下面的評價,結果一個衝動……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忘記切號,陸哥,你罵我吧,你罵我我還能好受些!”
熟讀ABO世界觀背景的小夏,是真的很了解該往哪裡甩鍋了。
Alpha的易感期嘛,乾出點不受控制的事情多正常。
整套話術行雲流水,深得白蓮之道,說沒彩排過十次八次都沒人信。
當明星他不懂,給老板表忠心還能不會麽。
經常憑實力陷入職業危機的優秀員工小夏:這方面,我可太專業了!
“罵你?我沒那個閑心。”陸鳴冷哼一聲,繼續陰陽怪氣。
看著“楚晞”低落的神情,他火氣其實已經退了大半了,畢竟Alpha的特殊時期確實比較難捱,因為這個不小心鬧成法制咖的圈裡也不是沒有,相比較之下,楚晞的二百五操作倒也不算什麽了。
不過之前每次惹出爛攤子,不管是不是楚晞自己的問題,這位祖宗都要擺出一副“愛死不死,老子爛命一條”的欠錘姿態,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換招數了。
偶爾脆弱一下倒有點讓人責怪不起來了。
陸鳴悄悄欣賞了一下自家藝人罕見的溫順,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確實有優勢。
斂起張狂的楚晞少了點攻擊性,碎發沒精打采的虛掩著擋在額前,低垂著的眼睛卻亮晶晶的,哪裡像狼,分明是隻明知故犯拆家後裝可憐的大型犬。
倒是瞧出了些許沒分化之前的影子。
這也讓陸鳴回憶起了自己剛工作,被分來帶小楚晞的時候。
平白擠出了點逐漸泛濫的母愛,把過錯以及對方今天的反常歸咎給了挨千刀的易感期。
這玩意兒和Omega的發情熱就該手牽手一起消失。
“行了,省省演技吧,沒多大事,公關部那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陸鳴歎了口氣,友善不少地關心道:“怎麽這回反應這麽大,需要去醫院看看麽?”
危機解除的夏夕燼立馬乖巧搖頭。
去什麽醫院,我能吃能睡,高興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夕燼這個內容物貨不對版的原因,反正這個本來就不太穩定的易感期,很識趣的失蹤了。
資料上說的所有不良症狀,小夏全都沒有。
除了總能聞到自己身上煙熏朗姆的信息素味,讓酒精過敏的小夏本人有點不適應以外,從軀體到精神,他的狀態都十分正常。
沒錯,易感期只是他拿出來搪塞悲情經紀人的借口,他純粹就是當慣了普通老百姓,沒有公眾人物的切小號意識。
而自知闖了禍的夏夕燼也確實理虧。
易感期,好靶子,不用白不用。
不過他這副模樣,到了陸鳴眼裡卻變了性質。
他可太了解自家藝人了,這種程度的反常,百分之九十是為了維護那點可憐的猛A尊嚴在硬撐,當然,也還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是在不摻雜質的發瘋。
不管是哪種情況,從小看著孩子長大,身為半個監護人的陸鳴,還是主動操起了老父親的心,準備親手,給自家二十四歲還不習慣熟練使用抑製劑的混帳來上一針。
“易感期難受,知道去網上誇自己漂亮,不知道把阻隔環戴好,你這樣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你的最終目的不是把我氣死。”
陸鳴手動扯過被丟在茶幾上的阻隔環,以“楚晞”口述的情況做參照,將上面的藥劑劑量調到最大後,起身就給對方戴上了。
夏夕燼是第一次當明星,更是第一次當Alpha,對於這個卡在喉結移動軌跡最下方的金屬圓環那確實有點抵觸情緒在的。
立志做單薄又破碎的大藝術家的小夏,對各類脖子上的飾品自然不陌生,但這個阻隔環可謂是沒有半點美感可言。
硬邦邦的亮銀色金屬,連花紋都不舍得畫,就這樣直挺挺、冰涼涼的用激光刻著所屬Alpha的姓名縮寫。
比起時尚單品choker,更像是用來控制惡犬的項圈。
不過這東西的原本作用,就是拿來抑製易感期Alpha的原始衝動的,本質上倒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就是莫名讓人有種低尊嚴感。
不像醫療器材,像刑具。
但夏夕燼也不太好特立獨行、破壞規矩,畢竟他現在是楚晞的身份——一個性情暴戾、高危險度的頂級Alpha。
易感期不戴上這東西,估計政府都不會允許他靠近人群。
正當夏夕燼不情不願地認命時,被圓環緊緊箍著的脖頸處卻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刺激得他直接悶哼出聲。
本就怕疼的他立馬抬頭尋找陸鳴,咬著嘴唇努力不讓國粹泄露出來。
“疼了啊?忍忍,腺體注射肯定疼,這地方那麽敏感。”陸鳴卻滿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敷衍地安慰道:“你猛A,不怕這個。”
夏夕燼語塞,心裡瘋狂嘟囔。
我不是猛A,我連猛男都不是,我就是個脆弱易碎的畫畫人。
挨不了疼,吃不了苦,嚴刑逼供絕對第一個就簽字畫押的那種漂亮花瓶,你懂麽?
你不懂!
但楚晞是個頗有自虐精神的硬漢,小夏自愧不如,此刻又只能忍氣吞聲維持好人設,不給陸鳴平靜下來的狂躁模式任何卷土重來的機會。
“等等!注,注射?注射什麽!”善於提煉關鍵詞的夏夕燼,在宕機後迅速抓住了重點,立馬連腺體處依然源源不斷的陣痛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