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你做假帳,偷稅漏稅的事情,也查出來了,你新買的別墅已經被接管,本來用機器取代手工最多是遭受譴責欺騙消費者罰點款,但你偷稅漏稅就嚴重違法,你還是想著怎麽減輕行政處罰吧。”
助理話一落,王志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面無血色,“不,不,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
龍典表情也十分難看,他兒子和其他弟子也都紛紛黑了臉。
一份小小的龍須酥,竟然會引出這樣的事情。
龍典仿佛瞬間蒼老了數十歲,癱坐在椅子上,睿智的眼裡溢滿難過。
他自接手以來,都是秉持著一份傳承,做到如今,快要七十年了,也馬上就要到一百八十年的周年慶典,卻在這節骨眼上,名聲敗在了他手上。
“爹,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龍輝連忙勸道,急得不行。
其他弟子也跟著點頭:“師傅,你放心,我們以後會更加嚴格要求自己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背信忘義的事情。”
“沒錯師傅,您不要自責,是王志,是他心思不軌。”
“師傅這種人你為他難過太不值得了,店裡還需要你,您可一定要保重啊。”
龍典疲憊的擺了擺手,看著地上驚慌失措不斷低吼的關門弟子,朝助理道:“把我手機拿來。”
王志聞言立馬反應過來,撲到龍典腳邊:“師傅,師傅,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以後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再不做錯事了,師傅。”
龍輝直接拉開人,滿臉憤怒:“你給我滾開,我爸被你害的還不夠嗎?”
上百年的美譽,都被他毀了。
他知道自己父親對這一門家傳手藝的重視,不然也不會為了傳承寧願不賺錢,也要做到最傳統最正宗的那一步。
每一次的調餡選料,他都會親力親為,就是要用到的糖粗細都要各種嘗試,選擇最合適的。
也只是這些年,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了,才交給了下面的人去做。
有時候他其實挺不理解的,這種幾乎已經沒什麽人關注的手藝堅持有什麽用,又不賺錢,也沒多少人愛,除了那些稍微講究一點的家族偶爾會備上一點。
直到他遇到了另一個非遺傳承人,是做油紙傘的。
在國風沒有興起的時候,油紙傘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用,更不會讓人在意。
畢竟那東西,一不能遮風二不能擋大雨,還賣的貴,又不好收納。
現在九塊九一把的晴雨傘滿大街任君挑選,還漂亮,收納起來更能直接塞小包裡,方便又快捷。
反正他就喜歡這種,而且不喜歡了還能隨便換,也不貴,不會心痛。
所以一開始他是很嗤之以鼻的,有一次還不小心弄壞了對方一把傘,都很是不以為然,畢竟又賣不出去,放著都佔位置。
可那一次,一向笑臉迎人的友人,哭了,不是那種撕心裂肺,是那種遺憾痛心。
遺憾無人能懂祖宗流傳下來的美,痛心無人能去接他的棒子。
很多非遺,都是在這樣的困境中,漸漸地消失在了世間,真正成了歷史。
他還記得當時他說:這些事情看起來沒有意義,可卻是對曾經的見證和記錄,那是很美好的。
這種美好若是失去了,以後還有人能親眼見一見歷史上那些瑰麗的美嗎?
那一刻,他承認,被震撼到了,是啊,他們會的人要是都不去做,那還有誰能去做?
去保存這份美好?
於是回來後,他便認認真真的開始接手他爸的店,他覺得,對比起那油紙傘,他這個比人家更好,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
瞪著這個扯後腿的家夥,龍輝氣得想打人。
龍典叫住他,“阿輝,給我發公告,店裡暫時關門整頓,另外對那位洛清鄭重道歉,你們再給我準備好東西,我親手做一份給他送過去,算是賠罪。”
頓了下,龍典繼續說:“至於被封掉的店,就封掉吧,引以為戒,行了,都去忙吧。對了,把店被封的理由也告訴大家。”
“爹,這樣...”龍輝急切的想勸,才開口就被打斷。
龍典:“不必多說,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理由借口,道歉,讓所有在王志負責的店裡買過龍須酥的,都告訴他們可以來退款或是重新拿一份龍須酥。”
‘這老先生品行高尚。’洛清看著團子給他轉播的現場,很是感歎,這位老龍先生能得那麽多人推崇,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隨手又給他大哥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老鼠屎的問題,沒必要把一鍋湯都給禍害了。
發完一抬頭,洛清就收獲了數雙直勾勾的眼睛,在場所有人都盯著他,那目光炙熱的,像是想把他吃了似的。
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你們做什麽這麽看著我,想幹嘛。”警惕的眯起眼,“借錢嗎?跟你們講,借錢沒有。”
林真真:“...”
楊曉靄:“...”
張導:“...”
一行人嘴角抽搐,十分無語,但一想到這位剛剛網上爆出來的身份,又雙眼放光。
“洛,洛少,你真的,真的是首富?”林真真問道,心情激動。
張導也立馬搭話:“洛少你真的是全國首富嗎?”
“洛少你快說說?”楊曉靄也開口催促,滿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