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子我精神比較亢奮,總想著舍身取義把火種系統包括那裡頭所有的人都給炸了,那時候我老婆孩子都死了。”
柯晨臨輕輕嘶了一聲。
陳耀繼續:“而且我做人挺扣的,當時說是可以兌換技能卡牌,我一張都沒換。”
哦,從卡牌到APP,火種著實也算是與時俱進了。
只不過陳耀說的那些讓柯晨臨的既視感更重了一些。
陳耀:“我都是坑的我隊友的,不過我很少那麽做,畢竟得保持危機感。”
“你老實說把我偷出來的時候真的沒給我灌輸奇怪的東西?比如你的記憶或者潛意識之類的。”盡管柯晨臨不想承認,但他還是從陳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陳耀其實是懵的,畢竟他的意識還停留在自己死時。
前一秒柯晨臨還是被抱在懷裡的小孩,結果再一睜眼居然和自己也差不了幾歲了,他怎麽可能知道柯晨臨的成長軌跡,也不可能明白柯晨臨做了一些什麽:“沒有啊,我哪兒有這麽厲害。”
不厲害麽?柯晨臨對陳耀的這句話不置可否。
“我那小瓶子還是很有用的。”陳耀歎了口氣,還是覺得有些虧,“起碼你拿在手上可以省去好多步驟。”
“不一定被裁判沒收了。”柯晨臨撐著腦袋說,“也許他留著。”
“留著幹嘛?”
“為了我。”柯晨臨只是忽然想起了在第二個副本遇見裁判時裁判對他說的那句話。
對方似乎有法子讓自己重新開始。
之後裁判的種種行為似乎都帶著那麽幾分糾結的味道。
然而柯晨臨那句話說出來之後陳耀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誰為了你?”
“裁判啊。”柯晨臨理所當然道。
氣氛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陳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他總覺得柯晨臨嘴裡的裁判和自己印象裡頭的不是同一個。
裁判應該是一個無感情且與火種系統完全不同的AI,硬要給個形容詞的話,那大概就是殘忍且冷酷。
為了柯晨臨隱瞞那個瓶子的存在?這在陳耀看來屬於是童話故事:“他潛伏在你身邊就是為了監視你。”
“是這樣沒錯。”柯晨臨點頭。
“你覺得他還喜歡你?”陳耀語氣裡頭的震驚完全無法掩蓋。
“你是指我在遊戲副本裡失去意識兩次之後,他什麽都沒做只是抱著我拍我的臉?”
“有沒有可能他是想把你活生生拍死,以此達到折磨你的目的?”陳耀還是覺得那太玄幻了。
柯晨臨伸手摁了下自己的太陽穴:“他拍了很久,我臉沒腫。”
“或許你知道水滴刑嗎?那不是能夠一次性解決問題的玩意兒,但是足夠折磨人。”陳抒繼續杠。
柯晨臨沒再做聲,默默盯著陳耀,嘖了一下。
陳抒雙手捂住了他自己的臉:“在我死的時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我原來的計劃裡你應該死的挺早的,你爸是個狂躁症,動手應該沒輕沒重的。”陳耀倒是誠實的很,“我預想裡,見到你,你應該才十幾歲,小孩好忽悠。”
柯晨臨呵呵笑了兩聲:“你想忽悠什麽?”
“忽悠你為人類打白工,我本人其實是反對童工的,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你並不算人。”陳耀耿直的讓人震驚。
“我現在差不多也算打白工了,為了我自己。”柯晨臨也坐了下來,手搭在膝蓋上,狀態相當放松。
陳耀歪了下腦袋:“圖什麽?”
“發現自己活在謊言裡,本來人生目標只有和對象好好過日子白頭偕老,結果發現對象是假的。反應過來自己什麽都沒有,準備和火種系統同歸於盡。”柯晨臨聳了下肩膀,繼續說,“哦對了,我一積分都沒花,坑了一次隊友的技能。”
陳耀眨巴了兩下眼睛,隨後噗的一下就笑出來了。他越笑越大聲,他的笑容感染了柯晨臨,柯晨臨沒憋住也笑了出來。
最後陳耀笑的肚子疼,眼淚都出來了:“你們熄滅程序的性格會被接觸著影響?”
“誰知道呢。”柯晨臨意外的不討厭這位人類第一:“你會一直在我的夢裡出現?我能找到辦法讓你消失嗎?”
好吧,不討厭歸不討厭,要是一直有這麽個人在自己的腦子裡,柯晨臨也是會感覺到困擾的。
“著什麽急啊,我就能出現這一次,之後就得死乾淨了。”陳耀實在有些憋不住了,“我能抽個煙麽?就這一次。”
“哦,你抽吧。”柯晨臨這才抬了抬手,說著,他的手機也出現了一支煙,“我陪你一起。”
陳耀看著柯晨臨的舉動,不自覺頓了一下,柯晨的一看姿勢就是個老手了,之前說的什麽不喜歡煙味估計就是純扯淡。
反應過來之後他又低聲笑了出來:“奇了怪了,看你和我這麽像,倒是讓人對坑你的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
“你呢?”柯晨臨反問他,“你甘心就這麽死了?”
“我都把你偷出來了,這還有什麽死不得的?”陳耀把煙叼在嘴裡,隨口說,“我任務已經完成了,老實說最後被截殺的時候我感覺還不錯,起碼可以休息了,一直保持高強度的緊張感是很累的。”
陳耀猛的吸了一口煙,繼續說:“而且我這鬼性格又急又衝,壓根沒法跟人好好合作,死了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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