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跟你睡覺, 裁判不會針對我吧?”金信想到這裡輕嘶了一聲,他倒是不怕這些, 裁判真的針對他那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他無意介入其他人的感情, “我不想成為第三者。”
“你對自己這麽自信的嗎?”柯晨臨反問,“一個剛成年的小孩,身無二兩肉,居然會覺得自己有魅力?”裁判瘋了才會吃這小子的醋,那根本沒有必要。
柯晨臨覺得挺好笑的:“對了,18正是考大學的年紀吧,大學考上了嗎?”
“早就沒讀了。”金信嘖了一聲,他果然不怎麽喜歡柯晨臨。這人說話就跟不知道哪兒來的遠房親戚似的,噎人的很。
十八歲這不是正值青春呢?那些年紀大的不都好這一口?
然而剛才的對話讓金信感覺像是小孩在對大人說“我被撞到腰怎麽辦。”然後大人樂呵呵的笑,完事還反問“小孩哪有腰。”
這讓金信感覺到了羞恥!
不過這種羞恥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為這兒的天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他們家是沒有燈的,柯晨臨他們也沒有找到電線之類的東西。
砍床柱子的那點柴火得省著點,不能徹夜燒。他們就只能這樣躺進被窩裡。
冷是真的冷,他們身下床單壓著的甚至是涼席,稻草都沒有,而身上蓋著的只有梆硬的被褥。
這種寒冷讓金信懷疑自己這一閉眼可能就再也睜不開了:“你真能睡得著?”
“睡不著。”柯晨臨歎了口氣,“如果是和裁判待在一起就好了。”
“我得提醒你,雖然他和你有一段,但他現在想讓你死。”金信說。
“這不妨礙我和他睡覺,我跟他擠在一起肯定是暖和的。”畢竟他們能在睡覺之前再做點小運動,當然這一點不能跟小孩子說。
在他們躺上床不久,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金信一邊抱著自己的胳膊瑟瑟發抖,一邊開口提醒柯晨臨:“來了。”
“鬼”出現了。
能夠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基本都是有了經驗的,更何況金信都已經在遊戲裡頭混了近八年了,如果不是配合柯晨臨,他現在應該在最危險等級最高的那一批遊戲裡頭晃蕩,更不可能上這種傻缺當。
“柯晨臨。”外頭那東西出了聲,聽起來是裁判的聲音。
“看樣子剛裁判給你送菜的舉動讓遊戲捕捉到你倆之間有問題了啊。”金信嘿嘿笑了兩聲,頗有那麽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外頭的“裁判”還在敲窗:“柯晨臨,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點冷。”
柯晨臨歎了一口氣:“我也冷。”
沒等外頭的人再說話,柯晨臨又道:“安定,還記得咱們第一次牽手的時候嗎?”
外頭那東西沉默了。
金信詫異的看向柯晨臨,明明已經知道外頭那個是假的了,現在柯晨臨到底在做些什麽?
不過現在天色烏漆嘛黑的一點光亮都沒,外頭的烏雲老早就蓋住了天空,金信扭過頭去什麽都看不到。
外頭那個怪物在沉默之後居然還回了一句“記得啊,怎麽了?”
“你那時候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還有什麽來著?”柯晨臨詢問。
“裁判”接話:“我很在乎你?”
他這句話還帶著幾分不確定,很明顯,它能夠模仿聲音,但是完全不了解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對對對。”柯晨臨應聲。
而後金信就見證了柯晨臨是怎麽去坑外頭那個怪物的。
等外頭那個怪物用裁判的聲音把柯晨臨從頭到尾誇一遍,瘋狂表達愛意,並且對於柯晨臨身邊居然躺著另一個男人而吃醋憤怒的時候,金信才明白柯晨臨到底在做些什麽。
“你在代餐嗎?”金信詢問。
在對方用裁判聲音表示自己吃醋了的時候,金信明顯感覺到床板在輕微的顫動,那是身邊的柯晨臨在無聲大笑。
“代餐是什麽意思?”柯晨臨和小年輕之間還是稍微有那麽一點代溝的。
就他這句話,就簡簡單單七個字,盡管柯晨臨說話的時候刻意的壓著聲音,金信還是從他語氣裡聽出了興奮。
“沒什麽。”金信不想解釋,而後他又聽到柯晨臨感歎說這時候要是有錄音機就好了。金信更加確信柯晨臨這是實在太冷了睡不著,拿外頭的怪物來找樂子。
柯晨臨和怪物你來我回不知道多少次,外頭怪物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而後就開始瘋狂的敲窗戶,在怪物撞上來的時候柯晨臨他們甚至聽到了木頭斷裂的聲音。
但他們也都知道那怪物是進不來的。
柯晨臨很失望,他對金信說了一句:“睡吧。”便遺憾的閉上了眼睛。
外頭那怪物罵罵咧咧敲了一夜。
金信他們也沒能睡得多安慰,好不容易睡著,都開始做夢了,而後又被凍醒。
凍醒之後只能就著外頭怪物的罵聲繼續眯眼繼續睡。
早上天還沒亮就能夠聽到雞鳴,在三聲過後,迷迷糊糊躺了一晚的柯晨臨去打開了門。
裁判就站在他們的門口。
還沒等柯晨臨反應過來,裁判的雙手就放在了柯晨臨的臉頰上。
裁判的手是暖和的,像是剛烤過火,柯晨臨眯起了眼睛感受裁判手的溫度。
而剛從床上艱難蛄蛹下來的的金信剛一出門就看到柯晨臨和裁判在門口黏黏糊糊,一時間萬般情緒湧上心頭,感覺自己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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