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先生沉默了,其他還沒有開始遊戲的玩家也看向了這邊,有那麽一瞬間,玩家們就跟中了木頭人詛咒一樣,除了柯晨臨。
柯晨臨觀察狀況的同時還不忘自己的猜想,就剛才那一陣,他又夾出來了一個老鼠標記的腦袋。這娃娃機的抓手很緊,要是放在現實世界一定會被人誇老板實誠。
“為什麽只有一個遊戲幣?”棕熊詢問,就在他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柯晨臨明白棕熊心中的天平已經倒向了交換的一邊。
是就這麽死去成為動物,還是頂著有可能永遠受折磨的壓力,去賭一把?
“聽清楚我說的呦,是特殊遊戲幣。”工作人員強調道,“您只有一次機會,但您可以指定任一玩家,在任一遊戲裡,在您的規則之下與您一決勝負,對方需要拿出多少籌碼也由您來規定,不過籌碼不能拿太多哦,要給被挑戰者留下起碼五十張底牌。”
五十張正好可以兌換靈魂卡牌。
“這也太作弊了吧!”羚羊先生沒忍住開了口,“那之前的輸贏算什麽!”
“並沒有哦。”工作人員伸出左手的食指擺了擺,“要是這樣還失敗,那麽這位棕熊先生會永遠的留在這裡,哦不,各位也許能夠在今天的晚飯上見到他。如果輪到這位先生了的話。”
說到這裡,工作人員似乎還苦惱了起來:“也不一定啦,畢竟就在我們這裡的玩家太多了,上餐桌得排號誒。”
她那語氣就仿佛上餐桌成為一道菜是一件多麽受人歡迎的一項工作似的。
“什麽樣的規定都可以?”棕熊先生急切的詢問。
“可以規定時限,比如必須在什麽時候完成。還有限制,比如玩投籃遊戲不允許用右手,當然這類規則對挑戰者本身也起作用,畢竟我們需要做到絕對公平不是麽?”
“器材隻限聯機的或者雙人對戰的?”棕熊又問。
“並不。”工作人員搖搖頭,“任何器材,只要能夠出成績。”
“那我交換!”棕熊迫不及待的說,“交換特殊遊戲幣!”
柯晨臨收回目光,繼續拚接那具有著老鼠標記的身體,就在剛才他們棕熊糾結的時候,柯晨臨又夾出了不少身體部位。
說白了棕熊想要怎麽選擇跟他關系不大,他只是想要搞清楚其中規則。
在柯晨臨將最後的腳放上去的同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黑山羊先生,我要挑戰你!”這次聲音並不來自裁判,而是棕熊先生。
有著老鼠印記的小孩傷口開始融合,他睜開了眼睛,眼眶裡頭眼白和瞳孔分明,和之前的那個明顯不同。
他坐起來的時候還相當親切的衝柯晨臨喊了一聲哥。
然而柯晨臨此時此刻卻沒有功夫去搭理他。
“你說什麽?”柯晨臨看向了不遠處的棕熊先生。
“我要挑戰你!”棕熊先生狠狠的盯著柯晨臨,“去音遊那邊,三首歌的時間,兩勝一負。限制就是右耳!我們的右耳在遊戲中將會失聰。”
柯晨臨差點就一聲操罵出來,他現在左耳本身就是聽不到的,右耳再失聰,他不就成聾子了?一個聾子玩音遊?
好吧,就算聽不到音樂,只要能看到那問題應該也不算大。
“羊哥怎麽了?他挑釁你?!”剛醒的那個老鼠標記小孩顯然有些過於活潑,而且自來熟。
柯晨臨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暫時給這小孩穿上,他外頭那件西裝足夠遮住小男孩身上的關鍵部位了:“一場遊戲而已。”
“也許可以關閉視覺。”裁判這時候開了口,“黑山羊先生看起來對這裡的一切很熟悉,音遊的話,聽不到聲音只是沒那麽容易沉浸下去而已。”
“黑山羊先生不是你的對象麽?”坡鹿詫異的詢問。她手中的紅框裡,遊戲幣並沒有少。按理來說只要她全部輸掉就能夠丟去所有的卡牌,而他們這些副本自帶的玩家目的也應該是這個才對。
“不是對象。”裁判否認了這個說法。
“真冷淡。”柯晨臨嘖了一聲,他摸了摸自己的角,這時候卻沒再故作委屈。
而那個棕熊先生像是被點醒了,又加上了一句:“對,限制再加上遊戲時關閉視覺!”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比賽音遊,都看不到,只有棕熊先生能夠聽到聲音,這是一個必輸的局。
“可如果在被這種裡世界的遊戲裡扣掉卡牌,之後的三天怎麽辦呢?”坡鹿小聲說。
哦,所以這些假玩家想要挺到最後一天?也是,五天的洗禮嘛。
柯晨臨領著那位夾娃娃夾出來的小孩走向棕熊,在路過裁判的時候他看了一眼。
他以為自己多多少少會有些難受的,可結果卻是什麽都沒有,他沒有被勾起任何的情緒。或者說,在整個人生天翻地覆崩個稀爛之後,裁判的一個小建議實在不值一提。
“就算輸了,我還能留下五十個遊戲幣,靈魂卡牌不會丟。”柯晨臨對裁判說。
“我會拿走它們。”裁判回應,“就算拿不走,你也沒法贏回遊戲幣。”
這是打算在這場挑戰結束之後無縫發起新的挑戰,不讓柯晨臨有贏回卡牌的可能性,而一旦離開了這個遊戲,柯晨臨就只能兌換一張靈魂卡牌。
他會被黑山羊的身份所影響,在之後想要解決一個意識受到高度干擾的玩家,對裁判來說並不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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