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覺得我反應太奇怪了?”柯晨臨明白了過來,“那你為什麽會懷疑我?”
“你這是什麽意思?”葉巍覺得柯晨臨說了一句驢頭不對馬嘴的廢話,“你覺得你看起來像個正常人麽?”
“我奇怪,這一點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柯晨臨依舊冷靜,他將身子坐直了些。
“假設,我這人對活著出去沒什麽欲望,那我幹嘛害你呢?而如果我對活著的欲望非常強烈,而且準備用其他玩家試水。”柯晨臨將手指在了自己的臉上,“我這樣的表現算不算是把‘我不對勁’刻在臉上了?”
“如果遊戲有個投票機制,投誰誰死,我肯定是第一個被投出去的。因為你們看著都正常,就我一個不太對勁。”柯晨臨說到這裡,便不想再深入下去。
他冷漠嗎?好吧,好像是有點。不過就算他在常東來死的時候悲傷難受,在葉巍瞞著他們提交答案的時候震驚憤怒也無濟於事,什麽都改變不了。
葉巍不再做聲,可他的眼睛卻還死死的盯著柯晨臨,明顯對於柯晨臨的話沒有信多少。
他覺得柯晨臨在為自己開脫。
而柯晨臨則是看向了一直偷偷觀察他的高中生,兩人視線對上的時候高中生驚了一下,匆忙扭轉視線。
“行了行了,咱們再一起想辦法。”老錢無奈的打圓場,“這時候鬧起來也沒用啊。”
裁判沒有說具體是什麽樣的懲罰,他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暫時跟著規則走。
在快要上晚自習的時候,四人一起出門,在男寢的門口碰上了那個叫白聞的智力障礙男人。
他依舊抱著自己的書包,書包底下是黑色的,那隻貓的血跡凝固了。
這人只有柯晨臨見過,而柯晨臨叫出對方的名字之後,另外三人也明白過來。
白聞壓根不搭理喊了他的柯晨臨,他的目光落在葉巍的身上,看的葉巍心裡發毛。
“看著腳尖。”白聞說,“看著腳尖,不要抬頭。”
“什麽?”葉巍心裡一緊。
“不要看鏡子,不要聽聲音,不要跳舞。”白聞繼續,“看著腳尖,不要抬頭。”他的語調有點像是小學一年級學生被迫有感情的朗讀課文。
最後說完那句:“等天亮。”之後,白聞就抱著自己的書包跑開了。
這算是提示嗎?柯晨臨看著白聞蹦蹦跳跳的跑開,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白聞很奇怪。
跳樓的孟婷婷肯定是有一些問題的,尤其是班級上所發生的事都指向這位跳樓的孟婷婷。
而且第一次跳樓的那是個男人,並非那位輿論中心的孟婷婷。
孟婷婷如果不是“孩子”,那誰是呢?那個根本不受自己母親待見的白聞?還是說這是個可以延伸其意義的題目?整個班級不成熟的都是孩子?那也太離譜了。
“這個白聞不會有麥克唐納綜合症吧?”高中生撓了撓頭,“你們之前不是說他殺了一隻貓麽?”
“啥症?”老錢完全就是狀況外。
“這方面我沒有了解,不過他有智商障礙。智商障礙是能夠和麥克唐納綜合並存的麽?”柯晨臨隨口詢問。
“就是猜測,一種可能性。”高中生說著,又看了柯晨臨一眼。
他總覺得柯晨臨在那個裁判說完話之後就不對勁了,但具體哪裡不對勁,自己又沒法詳細的形容出來。
“所以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葉巍的聲音已經有點走調了,“是讓我從現在開始盯著自己的腳面,什麽都不要看?”
“不知道,現在什麽都看不出來。”柯晨臨回答的倒算是誠實。他只是在好奇,葉巍到底是自己一時衝動,還是
不過這種誠實並不是葉巍想要的,他期盼此時此刻,能有人給出一個合理的分析。而面對即將到來的懲罰,他一無所知。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一般來說夏天無論是早是晚,都不會讓人感覺寒冷。
但此刻的風吹在他們裸露的胳膊上卻有一種讓人汗毛直立的感覺。
那種酥麻感像是鑽進了他們的衣服,從後脊椎直直生上去,直到遍布全身。
夜晚的校園似乎才是最危險的。
他們在教室門口跟女玩家們匯了合,三位女玩家在見到他們的時候,目光都在往葉巍身上瞟,她們看起來不太高興,尤其那位最年輕的小姑娘,直接衝著葉巍翻了個白眼。
很顯然她們也聽到了裁判的聲音,而且知道懲罰即將落下。
而葉巍這個擅自上報的行為並沒有跟她們商量。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紅發女子皺著眉頭說,“為什麽答案會被提交?是你們一起商量的還是說葉巍擅自提交了?”
“不好說。”柯晨臨當時是在洗澡,在答案提交之後,他有聽到另外兩人的喊聲,像是在震驚,不過這並不代表葉巍提交答案這個行為就是他自己腦子抽抽弄出來的了,還是經過了什麽人為引導。
那種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引導。
柯晨臨表示自己當時在浴室,不清楚什麽情況之後就進了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同桌依舊在埋頭啃辣條。
柯晨臨別過頭看了一眼,依舊是之前的那個漲了價的牌子。
“你課桌裡面都是這個?”柯晨臨問。
這位啃著辣條的同桌看向了柯晨臨,那雙眼睛投向柯晨臨,卻是沒有聚焦的,灰黑色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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