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柯晨臨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不是口,是一個閉環。”裁判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失去終點後我們這輛車在時間的空隙裡迷失了,不出意外的話,這輛車會一直這樣開下去。”
而且他們所在的地點是時間的縫隙,這意味著柯晨臨的那個高中生人格沒法醒來,因為這裡根本沒有時間這個概念。
在說完之後,整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裁判。
並沒有半分的緊張感。
裁判嘖了一聲,知道這幾個人,尤其是柯晨臨沒有被他自己給忽悠住。
“別想了。”裁判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我不會幫忙的。”
是的,裁判的人格和柯晨臨的人格是配套的,他們需要一個目的地,不一定只有柯晨臨的那個高中生人格可以,裁判的也行。
但是裁判並不想直接轉換人格。
理由很簡單,他覺得柯晨臨需要一個教訓。
他需要知道某些行為是危險的,是不能夠做的,那些危險的行為很有可能帶來非常嚴重的後果,不是次次都有人給他兜底。
“哦,行吧。”柯晨臨點點頭,他抱著玻璃罐子長歎了一聲,也跟著靠在了椅背上。
裁判詫異地看向柯晨臨。
他以為柯晨臨會蹭過來,一口一個親愛的,讓他幫忙。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並且他覺得自己必須給柯晨臨說教一頓。
“一直跟你關在一起也不錯。”柯晨臨說著,瞥了眼正在往這兒看的金信和秋余,“就是多了兩位朋友,沒法做些更親密的事,不過我本人不反對柏拉圖式戀愛。”
他們無論在這兒待多久,回到現實世界裡的時間也就是他們離開的那一瞬。
柯晨臨並不在意,金信他們也接受良好。
對於金信這種在高級副本混慣了的玩家來說,這種壓迫算不得什麽,更何況他們還不是單獨被分隔開,車上還有那麽多人呢。
柯晨臨說完之後伸手強硬地讓裁判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在這裡我們不會冷,不會餓,也不會受傷,我覺得挺不錯的。”他認真地說。
“你不想殺我了?”裁判皺著眉頭詢問,“你不是說要毀了火種系統嗎?”
“當然想殺你。”柯晨臨說,“但你不幫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有時候不是我不想放棄就能夠達到目標的,而且咱們一起被關在這兒其實也不錯對麽?”
裁判:“……”他有一種胸口憋了一口氣死都出不來的感覺。
“我沒說我不會幫你。”裁判冷著臉看向柯晨臨。
“是麽?親愛的你果然是最在乎我的。”柯晨臨雙手捧心做感慨狀。
“但你必須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裁判的聲音拔高了些,“我從來沒有說過不幫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過於危險的舉動是不能夠做的。”
“比如?”柯晨臨歪了下腦袋。
就在裁判快要被氣到爆炸的時候,柯晨臨自己補充,“比如我慫恿高中時期的自己把身體探出車外?可這個路段並沒有其他車。”
“這不是其他車的問題!!”裁判都有些破音了,嚇得一旁圍觀的金信打了個哆嗦。
他倒不是害怕裁判,只是他倆吵架這狀態有些像金信的爸媽,這給金信帶來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既視感,而且不知為何,金信更有圍觀的動力了,他很少看到柯晨臨這幅姿態。
裁判真想就把柯晨臨留在這裡,倆人在這兒待到地老天荒算球,但不行,畢竟這兒確確實實有兩個多余的玩家存在。而且這種所謂的“長相廝守”太過折磨人的精神了,畢竟這裡什麽都沒有。
“你必須向我保證,之後不會再做出這種危險的行為。”裁判一字一頓。
“我保證了你就信?”柯晨臨反問,“你覺得這可能嗎?”在遊戲副本裡頭講究所謂的安全實在太扯淡了一些,他們並不是在玩過家家。
眼看著裁判表情越來越難看,柯晨臨安撫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裡舒服一點,我倒是也能發誓。”這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裁判看起來更加的憤怒了。
但裁判沒法反駁,他知道柯晨臨說的是真的。
“柯晨臨,如果你在這個副本裡再有這樣的行為。”裁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就把幼年期的安定放出來,我告訴你,他現在在我腦子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用你自己威脅我?”柯晨臨詫異。
“是你先這麽做的!”裁判提醒他。剛進入遊戲的時候柯晨臨把自己的幼年體弄哭了好幾次,明明那個幼年體壓根就不是愛哭的性格。
“你小時候和我現在的關系挺好的。”柯晨臨提醒他,“我覺得自己安慰小孩還是挺有一手的。”柯晨臨說到這裡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驕傲。
“是麽?”裁判冷笑,“那個小崽子還沒得知所有的真相,我如果告訴他,你再安慰?”
“不要做得那麽過分。”柯晨臨也冷下臉來。
在裁判還想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被柯晨臨一聲親愛的給打斷了。
“好了,脾氣也發了,該說的也說了,親愛的你能幫我們出去了嗎?”柯晨臨迅速變臉,讓裁判一時間都愣住了。
“你想譴責我,可以等我們回去的時候,記得麽?現實世界的我倆還在老家呢。”柯晨臨現在徹底覺醒,意味著他能夠控制自己蘇醒的位置,裁判當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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