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沒那麽容易上當。”柯晨臨說。
“不,我們可以演得真實一點。”秋余開口了,“這個副本的人格是可以自相殘殺的,那個佘立志就是因為殺死了其他階段的人格,才會因為沒法轉換一直被扣留在醫院。”
柯晨臨明白了:“我的人格自相殘殺,我裝死就行?”
“是的,在我們追殺其他玩家的時候你再出事。”金信用一種誇張的表情表演道:“我們讓你去殺死一位玩家,你得表現出良心的掙扎,就是那種幼年期的你看不慣這種殘忍行徑,終於忍不住要阻止你凶殘成年體的那種。”
這個副本最初的設定應該就是這麽個路數,奈何柯晨臨分裂成了四個,四個都適應得非常好。
“你只需要讓四個人格都遠離那個沙發,這樣你就能暈過去,起碼看起來挺像那麽回事。”金信又指了指秋余,“我和秋余緊急轉移你,咱們互相裝一裝。”
他有這樣的信心純粹是因為在他們調查的資料裡看,柯晨臨就是個三好學生,起碼打架的事他們班他們不知道。
那群二五仔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一個乖巧的三好學生不想殺人不是挺正常的嗎?
有時候人是分不清冷漠和內向懂事之間的區別的。
“咱們去殺人就證明了我們是獵人,就算我再虛弱,他們大概也不敢直接送。”柯晨臨聳肩。
“不不不,咱們現在的時間不是同步的,你那個高中生人格的時間被省去了。你成為獵物的時限比我們短。”金信說,“你只要在身上留下一些傷口最好是他們親手留下的,讓他們知道你已經是獵物了。”
“也行。”柯晨臨點頭。
“不行!”裁判咬牙切齒道,“你們怎麽知道對方不會給他弄出致命傷?”
“我們當然會看好他。”金信嘖了一聲,他覺得裁判就像是生怕自己孫子摔傷的小老頭,“柯晨的對於我們來說是人類的未來,就算是老子自己死了也不會讓他在這兒出事的。”
“可他……”裁判還想說,結果嘴被柯晨臨給捂住了。
“一個小傷口而已,劃破手指也算是小傷口。”柯晨臨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而且門口越小越像是意外,對方發現得越偶然,那樣對方才會相信自己的推論。”
如果是直接把肩膀送過去讓他們捅一刀,特別明顯的,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對方也許會懷疑是他們下的套。
“親愛的,別擔心那麽多好嗎?”柯晨臨慢慢地湊近裁判,將手裡裝著彈珠的瓶子遞給他,讓他拿好。
裁判在摸到瓶子後一驚。
他沒有想到柯晨臨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自己是裁判,他真就不怕自己私吞這特殊道具嗎?
就在裁判腦子裡百轉千回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身上一緊,再一看柯晨臨,好嘛,是柯晨臨用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繩子把他給捆起來了。
“那繩子是我剛綁腰上的。”金信大概是看出了裁判的疑惑,舉手回答,“以防萬一嘛,怕回頭咱們得用上。”
柯晨臨把裁判捆好之後又把玻璃瓶拿了回來。
“親愛的我很喜歡你現在這幅溫柔的樣子。”柯晨臨的表情還帶著幾分遺憾,但你現在也許得安靜一會兒。
之後柯晨臨給裁判披了件外套擋住裡頭的繩子,去酒店開了個房間,然後將裁判扔到了床上。
再之後他們就走了,裁判在床上躺了大概六個多小時,期間他為了躲懶,用二十出頭的工作期安定人格幫自己混時間。
等準備翻身的時候他才發現,他身上的繩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松開了,估計是柯晨臨乾的,柯晨臨本來就沒打算限制他的自由,畢竟一直綁著胳膊是會麻的。
而裁判卻老老實實的一直躺著,如果那個工作期的安定知道了,肯定會罵出聲。
而現在他已經不知道柯晨臨他們到底去了哪兒了。
他再次見到柯晨臨的時候,柯晨臨是被金信和秋余給抬進來的。
裁判彼時正在椅子上發呆,等柯晨臨進來的時候他迅速起身,湊近柯晨臨,先把柯晨臨從頭到尾檢查了一個遍,鑒於秋余是個女生,他好歹還是沒直接扒柯晨臨的褲子。
不過:“他傷哪兒了?”自己怎麽看都看不出來。
金信默默地抓起柯晨臨的左手食指,給裁判看:“這兒,被針扎了一下,我們回來的路上已經愈合了。”
裁判:“……”
秋余將那個特殊道具的玻璃瓶放在柯晨臨胸口,而後金信和秋余各自拿起一隻手,覆蓋在那個玻璃瓶上。
這讓柯晨臨看上去格外安詳,他雙手合十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哦,當然,他胸口有個玻璃瓶子,裡頭還是五顏六色的彈珠。
這特殊道具看著就跟個小孩的陪葬品似的。
“他暈過去了?”裁判伸手輕輕觸碰柯晨臨的臉頰。
“不,我醒著。”柯晨臨睜開雙眼,嚇得裁判一僵。
“我們發現那個沙發上沒法不坐人,所以乾脆讓柯晨臨僅剩的那三個人格輪流上場。”金信聳肩,“現在劇情進展到他的人格快把他腦子爆炸了,所以嚴格意義上他是暈過去的。”
在金信說完這些之後,柯晨臨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你要不要表現得難過一點?”秋余詢問裁判,“那個光頭男從江裡爬出來了,你的存在也被揭露,所以做戲可能得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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