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地鐵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從地鐵站出去,入目的是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
柯晨臨默默靠裁判更近一些,這麽多人會讓他不適應。
“嘖,麻煩了。”金信打量四周,他並不是第一次進入類似大逃殺的世界,或者說只有在這種類型的遊戲裡才會給金信一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感。
“這裡的設定是個現代社會,咱們玩著獵人與獵物的遊戲,在這兒可能是犯法的。”金信說著,看向了路邊的交警,“會被抓。”
“什麽鬼?”秋余表情有點一言難盡,“這不是副本的世界嗎?”
“對,但背景是現代社會。”金信嘖了一聲,顯然也不喜歡這種,“這是一種特殊的限制。”
這兒的人特別多,他們在這一堆的“行人”裡頭找到獵物也不是什麽簡單事,更何況獵物的分辨只能靠手腕那個小白條。
看來先一步成為獵人並不是什麽好事,佔不到什麽先機。
那些二五仔玩家的目標肯定都放在了柯晨臨的身上。金信皺眉思索,思索到最後放棄了:“我們肯定找不到他們的,又沒個地圖,沒個準確的目標。”
“有。”裁判的聲音響起。
金信詫異地扭過頭,發現裁判手裡頭居然還握著一個手機:“你這玩意兒哪兒來的?”
“你自己口袋裡就有。”裁判提醒他,說著,他將手機屏幕對準金信。
手機地圖上有二十多個綠點,分散得很開:“這些是獵物的標記,好像地圖能夠在變化為獵人之後使用三次,每次六分鍾。”
“哦?”金信有些驚喜,“那咱們加一起不就有十二次的使用機會?”他們是隊友,計時都是相同的。
盡管現在他們隊伍裡混進來了一個裁判,但金信覺得自己還是接受良好的。
“對面獵物是不是也能看到我們?”秋余皺著眉頭詢問。
“很有可能。”金信點頭。
“話說既然光天化日的殺人會被抓,那成為獵物的時候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就好了。”秋余說著,看了眼周圍的行人,又說,“就算人不多,咱們也有被監控拍到的風險吧。”
“這裡沒有監控。”金信一出地鐵站就注意到了,“附近的商戶沒有監控,這裡的車輛也沒有行車記錄儀。”
“用一個人格殺人,用另一個人格躲藏,誰會看得出來呢?”金信想起自己意識裡那個一直在哭的小崽子。
沒有人會相信那個個子不高,膽子又小的小孩會是當街殺人的殺人犯。
總不可能有人還能變大變小吧?那就太離譜的。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被裁判牽著的小柯晨臨臉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他腦子裡那個年齡最大的柯晨臨為了防止自己的其他人格反水,將自己的人生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雖然都是“自己”,但小柯晨臨其實有一種隔著一層霧裡看花的感覺。
意識裡另外兩個柯晨臨的臉色黑的都能滴水了。
最放松的反而是那個年齡最大經歷了這一切的,他臉上甚至還帶著笑。
至於最小的柯晨臨,他都還沒能想那麽遠,他這個年紀最遠大的目標估計也就是在自己那個殘暴爹的手下給自己苟一條命出來。
不過聽的多了,小柯晨臨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他就覺得自己怎麽能這麽倒霉呢?
自己小時候這麽慘就算了,怎麽長大了還這樣。
好不容易日子好了點,結果刷一下的急轉直下,聽得小柯晨臨快自閉了。
“柯晨臨?”裁判注意到柯晨臨臉色不對勁,“你不高興?”
“他不一直都是這麽個臉麽?”金信隨口說,“你怎麽從他臉上看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來的?”
裁判沒有搭理金信,他兩手一抄,將柯晨臨抱了起來。
而後他用左臂環著柯晨臨的膝蓋,讓柯晨臨坐自己胳膊上。
小柯晨臨睜大了眼睛,偏偏這時候他意識裡最大的那個還不安生,豁了一聲之後,那個大柯晨臨來了一句:“騎大馬,快,要求安定,坐他脖子上去。”
“不要!”小柯晨臨難得氣急敗壞,他這一聲直接喊出來了。
裁判愣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估計是柯晨臨在裡頭說了一些什麽。
小柯晨臨抿了一下嘴唇,而後輕聲詢問:“安定,你是討厭我的嗎?”
既然安定的存在是假的,那麽他會不會覺得和自己待在一起很無聊很煩躁?
“不不不,我沒有。”裁判有些焦急,他不希望小柯晨臨也出什麽心理問題,“我真的很在乎你,我……”
“他騙你的!”意識裡最大的柯晨臨懶洋洋的扯著嗓子道,“安定不喜歡你,你被騙了,哦,好慘哦!”他說話像是嘲諷,調子托的很長。
而小柯晨臨聽到這話臉都發白了。
“柯晨臨!”裁判一看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柯晨臨在裡頭念叨了什麽。
柯晨臨不管裁判,他繼續拖長聲音說:“他和你待在一起是想殺了你哦。”
說完之後他注意到那個高中生柯晨臨和穿著西裝的柯晨臨都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幹嘛?”柯晨臨聳肩,“我就是看看他會不會哭。”和後期的冷漠不同,小學時候的柯晨臨那種冷淡更多的是一種自我防衛,也就沒那麽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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