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時間裂縫裡拿出來的屬於自己的回憶。”柯晨臨理所當然道,“冒著生命危險拿的,當然要回到我自己手裡。”
有人將那個玻璃瓶從桌上拿了起來,狠狠砸向地面,似乎是在發泄,但是玻璃瓶沒有碎。
那槍抵著柯晨臨的那個人抬起手就朝玻璃瓶開槍,那玻璃瓶依舊沒有碎。
“這是什麽東西?!”光頭男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世界的中心,特殊道具。”柯晨臨沒有再繼續隱瞞,“最好把它還給我,不然我死給你們看。”
“你覺得我們會在乎你死不死嗎?”那光頭男都被他氣笑了。
“可我的生命關系到你們愛人的存亡啊。”柯晨臨歪了下腦袋,看起來更加的無所畏懼。
“搞笑了,你會自殺?”另外一個玩家反問。
“你沒調查過我?”柯晨臨看著地上裝著彈珠的玻璃瓶,“在安定死之後,我放縱了自己三年,之後迷迷糊糊被車給撞河裡去了。”
“無論現在是生是死,我都已經沒有未來了。”柯晨臨目光轉向光頭男,“也許我只是覺得有趣,你讓我不高興了,所以我得報復你。”
“對了,多提醒一句。那個一心想要和火種系統同歸於盡的柯晨臨人格已經被你們槍殺了,我很遺憾。”柯晨臨往後一靠,冷漠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的遺憾或是恐懼,“我沒經歷過他的心路歷程,我本人此時此刻是一心求死的。”
說完之後,柯晨臨乾脆腦袋往後仰去,整個人壓在椅背上:“啊,好想死啊。”
二五仔玩家們:……
事實上他們是不敢賭的,來狙殺柯晨臨的都是一些神經病,但就像之前柯晨臨分析過的那樣,他們的軟肋不在他們自身,而在他們在乎的人。
做二五仔背棄所有人類,純粹是想讓某些錯在哪訂購活下去。
至於那些隻想自己活命的膽小鬼,他們並不適合這個任務。
他們敢賭柯晨臨不會自殺嗎?人格之間互相殘殺的那種。
不,當然不敢。
如果他們有犧牲自己摯愛的覺悟,那也就不會參加這個組織了。
在沉默了大概半分鍾之後,還是有玩家把玻璃瓶撿到了他的跟前,放在了他的腿上。
柯晨臨沒有去看自己腿上的玻璃瓶,而是詢問:“你們現在是不是該死了?”
沒有玩家回應他。
“你們當中已經有人不是獵人了對吧?”柯晨臨說,“可以自殺證明自己並不會威脅到了我了。”
“各位圍在這兒還是會讓我感受到非常大的心理壓力的,”柯晨臨看了一圈,見那些玩家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現在給這些玩家的選擇就兩個,一個是乾脆殺了柯晨臨,但這樣他們不止沒法和火種系統合作,自己的親人還有可能被裁判報復虐殺。
或者放過柯晨臨?
不,不可能的,他們放過了柯晨臨,柯晨臨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這個遊戲本身就只能有八個人能活著出去。
“我希望你能夠能向我證明,你們對我是沒有威脅的。”柯晨臨看向了剛殺死過自己的那把□□,“這裡頭的子彈應該不夠,你們或許用點其他的,我不挑。”
他話落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柯晨臨不著急,他知道這群人最終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現在自己已經掐住了這群瘋狗的軟肋,他們會乖乖地交出柯晨臨想要的東西。
果然,那個光頭男詢問:“如果我們死了,你怎麽保證我們在意的人不會出事?”
“沒法保證。”柯晨臨聳肩,“但你們別無選擇。”
高中期的安定在那邊沒有說話,這時候也不需要他再開口。
事實上他還沒有從一天前柯晨臨被人用槍爆頭這衝擊裡緩過來,在柯晨臨醒來之前他腦子裡的人格之間沒有了交流,只剩沉默。
而現在距離他轉換成獵人還有五個小時左右,其他的人格都已經睡過去了。
他其實特別想問問這一切是不是都在柯晨臨的計劃之內。
不然為什麽他那麽冷靜,還有金信和秋余,他們也是淡然的。
只有安定在惶惶不安,只有他在害怕。
在血液飛濺的那一瞬間,安定的腦子在一片空白之後,只剩下了殺死他們。
什麽狗屁的玩家,什麽他們在乎的人,大家一起死吧。
這時候誰想跟他們講什麽計劃?講什麽狗屁的道德。
安定雙手合十,握緊了拳頭。
就在他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那個光頭男再次開口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光頭男將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我們這裡大多數人只剩下一個人格。”
“我們希望你是言而有信的。”光頭男說。
他們確實沒有資本再去跟柯晨臨講道理,在那些名單暴露之後,他們就已經喪失了選擇權。
“殺了自己的人格?”柯晨臨詢問,他倒是沒那麽記著看這群人一個個送。
“太弱小的人格沒有存在的必要。”光頭男說完,扣動扳機,他的腦袋瞬間炸開,濺了柯晨臨一身。
柯晨臨閉了下眼睛,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多出來的血液的溫度。
他回想起之前最大的那個柯晨臨在意識裡告知他的:“就像每個反派都會抓走超級英雄的女朋友那樣,套路爛但是有用。我們確實也算是反派,可惜他們不是超級英雄,所以他們會死在我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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