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哦。”裁判點點頭,而後乾脆地沉默下去。
柯晨臨得打個電話給秋余,說明自己這邊的情況。畢竟他們怎麽說也是合作關系。現在是裁判找上門來了。
不可能是找茬,因為柯晨臨是沒法在現實世界中死亡的。
而另一頭的秋余聽完之後也安靜了好一會兒,柯晨臨懷疑她是放下了手機找領導去了。
總之柯晨臨陪著裁判在沙發上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和裁判相顧無言,最後才等來秋余的回應:“你們去休息吧,柯晨的,你注意別被感情牌影響。”說完這句話秋余自己都覺得離譜。
畢竟如果不是感情影響,柯晨臨估計是不會跟他們合作的。
但無論如何她的意思傳達到了,至於怎麽選擇那是柯晨臨的事,他們組織不著急是因為柯晨臨早就失去了回頭重新選擇的機會。
現在和裁判糾纏不清,麻煩的也就只有柯晨臨自己。
柯晨臨本身也就報個備,秋余那邊的答案對他來說不重要。
等電話掛了之後,柯晨臨和裁判起身。
“我來開車吧。”裁判打量過房子之後,目光就落在了柯晨臨身上沒下來過。
他在認真地觀察柯晨臨的表情,現在他還摸不透柯晨臨是否能被稱得上“正常”。
“你有駕照?”柯晨臨問他,“我提醒你,安定在這個世界已經是死人了,你的身份注銷還是我去公安局做的。”
裁判有些尷尬地撓了下頭,□□對於他來說並不算難,讓安定再活過來嗎?那柯晨臨情緒可能就沒那麽穩定了。
最後裁判還是乖乖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他們開車回去得花費十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一路上柯晨臨詢問的話題始終圍繞那位元帥。
裁判在出遊戲之後風就立刻向火種系統披露了元帥的種種惡劣行徑,之後裁判找麻煩的時候火種系統本來還是給元帥做了痛覺屏蔽的,不過元帥沒要。
柯晨臨聽到這裡,覺得自己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不要?”
“他說他要記住這種痛苦,時刻提醒自己應該做什麽。”裁判無奈地歎了口氣,“老實講我覺得他多此一舉。”本來火種系統裡頭的人和人就沒有什麽仇恨,硬要算起來,他們才是侵略的那一方,就算是臥薪嘗膽,那立場也不對。
“有病。”柯晨臨評價。
“確實。”裁判認同了這種說法。
“他們沒有對你的立場產生懷疑嗎?”畢竟裁判這種直接找茬元帥的行為感覺都算得上是挑釁了,更何況裁判在那之後還直接過來找人了,
“我的立場不可能的產生動搖,這一切都是被設定好了的。”裁判解釋,“沒有人會懷疑我,而且我的報復行為是基於元帥先越過了底線這一前提的,在他們的價值觀裡,我是沒有問題的。”
“哦。那你們火種系統裡面的人還真挺奇怪的。”
柯晨臨還記得裁判說過,火種系統裡頭的人類是沒有家庭和朋友這種多余的感情的,現在好像好了些,畢竟這些侵略者互相之間也可以稱一句同事。
“完美的時間滿足了他們一切的需求,然而未經歷過苦難和麻煩,這種沒有對比的幸福反而讓他們的生命失去了活力。”裁判說到這裡,又想起自己和柯晨臨的過去。
苦難太多了也折磨人啊。
等他們到老家的舊小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柯晨臨停車拿著鑰匙帶裁判進去。
這老小區沒有電子門禁,只有鐵門旁邊的保安大爺。
小區裡都還是些老人,柯晨臨一進去就被一位遛狗的老太太給發現了。
老太太左瞧瞧右看看,而後驚呼一聲:“柯晨臨?安定?”
柯晨臨其實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他倆現在還能被認出來大概得歸結於那張臉。
小時候在一群小屁孩裡頭,就數柯晨臨和安定長得最好看,成績也最出挑。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當然,這並不耽誤在柯晨臨他們倆出事的時候鄰居嚼舌根,而後教育自家小孩的時候是以“人家柯晨臨爹媽沒管都那麽優秀,你看看你怎麽就不行?”這樣的理由。
而柯晨臨和曾經那些所謂的“夥伴”是沒有聯系的,這也就導致安定死了三年,這兒卻沒人知道。
那個老太太認出柯晨臨之後立刻就熱情地跑上來了,被她牽著的那隻泰迪趕不上她的速度,只能被睜大眼睛拎著跑。
老太太跟柯晨臨寒暄,詢問柯晨臨這裡面過得怎麽樣,在做什麽工作。
柯晨臨倒是並不抵觸這種過分熱情的對話,應對的相當自然。而一旁的裁判臉色已經不怎麽好看了。
從小就是這樣的。
柯晨臨在面對正常長輩詢問時總是耐心的那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他會回答,如果不想回答的他就會打太極圓過去。
而安定會直接把我不爽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再加上他的體格子,大有一種要是繼續說下去他就擼袖子打人的感覺。
那個老太太顯然是熟悉他倆的,所以乾脆沒有去管裁判,而是跟著柯晨臨嘮了一路,一直送柯晨臨到小區門口才離開。
走之前老太太看了一眼臉色已經黑成鍋底的裁判,樂呵呵來了一句:“安定還是這樣嘿,他這是不是就叫社恐?”也不知道這老太太的時髦詞兒哪裡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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