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2案10
“你們三個還沒有上奈何橋, 沒喝孟婆湯,怎麽陽間的事都記不清了?一會說看到的是個矮胖男人,一會兒又說其實不那麽矮?”司馬致遠主審, 其他人隨時補充, 詢問自己相關領域內的問題。
鎖魂陣中的三個女鬼又要“嚶嚶”哭, 范金山聽得頭炸, 重重一拍座椅扶手, 三鬼都不敢再吱聲。
“我傾向於她們第一次說的矮胖男人,唇上有一粒黑痣的說法。鬼在陽間逗留越久, 記憶越差, 越記不清生前的事, 第一印象總不會錯。”吳球球說道。
“你們三個看看筆錄,一個問題, 你們改了三個答案, 哪個才是真的?真是鬼話連篇。”司馬致遠揚了揚手, 手上的筆錄本脫出虛影,到了小紅的手上。
“大人, 都怪我們!連凶手長什麽樣都記不清了!但我們肯定,那人臉上是有黑痣的!這我們三個都還記得。至於其他的……”她朝其他兩人看了看, 為難地低下了頭。
“行了,你們簽個字, 回鎖魂盒吧。”司馬致遠朝上首瞧了一眼, 墨元白還是支著頭聽審問,便拿出煙盒將三個女鬼收了回去。
“大人!”司馬致遠走上前去, 恭敬地兩手遞上煙盒。
墨元白的眼皮動了動,便掀起來,伸手接過煙盒在五指間翻來翻去, 視線朝堂下看過去,加上羅千葉,八把椅子已經坐滿了。
眾人看到墨元白睜開了眼睛,便坐直了身體,等著大人說話,除了……何玉肖,他被封了口,居然還歪在椅子上擺弄電腦。
斜對面的葉千羅看過來,心裡又卷起了一陣酸,鼻尖牽了牽,轉頭就去看上首的人。
“無情殿今天也無事,討論一下按摩房的案情吧。”墨元白開口說道,一手朝何玉肖輕輕一彈,解了他的啞穴。
“首先來講張晴晴。通過醫院監控,他丈夫沒有作案時間,嫌疑已經排除。她的通訊錄裡和社交平台上固定聯系的有二十人左右,沒有一人符合三名女鬼所說的體貌特征和黑痣。”何玉肖解了啞穴,便搶在眾人前先回答。
“可是,鬼話也不能全信。如果按照她們所說的體貌特征和黑痣去尋找凶手,有可能方向全是錯誤在。”司馬致遠翻著筆錄本,說道。
“所以,我先把張晴晴的社會關系調查了一番。二十位固定聯系人,我查找出了他們真實的身份信息,都一一用偵緝局名義向他們詢問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據。但是這個點,大家都在睡覺,除了家人,也沒好作證的。看了一下這些人的照片,都沒有符合條件的黑痣。”何玉肖一抬手,電腦屏幕便虛空地呈現在大堂上空,大家都扭頭去看。
上面是一張張聯系人的照片,和何玉肖與他們聊天的截圖。
葉千羅也同大家一樣抬頭看公屏,視線卻穿過透明的公屏落到了後面的墨元白身上。
“崔映秋的通訊錄裡人員眾多,目前聯系上的有二十五人,基本上都是偶爾睡一次的錢色交易,排查了一下,也沒有符合條件的作案者,至於不在場證據,還需要進一步核實。她的兩任金主,說好明天……哦不,今天會到偵緝隊來,重點調查他們兩位。”何玉肖把崔映秋的社會關系打到了公屏上。
“至於另外兩名死者的社會關系,還在排查中……我只有一雙手……”何玉肖瞧了一眼墨元白,攤了攤兩手。
“華叔,南姐,你們再一次去現場,有什麽發現不一樣的線索?”墨元白仿佛沒有看到何玉肖的賣慘,視線越過他,直接看向何玉肖旁邊的華叔和南姐。
“你們之前采集的痕跡和物證都很全了,現場照片也都很全。”南姐穿著一身古代裝束,看了一眼墨元白,她不愛說話,他們兩個組合一般都是華叔先開口。
“采集過來的指紋在指紋庫裡沒有比對,但何玉肖做詢問的時候,讓聯系人發了自己的指紋數據,目前已經對上了三人,都是張晴晴的主顧,其他人都在調查中。”華叔說道。
“你現場采集的鞋套印和手套印入手,我們找了市面上出售的鞋套和手套做了模擬,可以說明凶手使用的均為一次性用品,檔次不高。”南姐補充道。
“那能不能從鞋套或者手套的生產商家入手查來源?”吳球球問道。
華叔搖了搖頭:“很難。這種一次性用品已經進了千家萬戶,普通人家家裡來客人都會用上鞋套保持家裡整潔,一次性手套的使用范圍更廣。偵緝局出現場用的鞋套、手套也是這一類一次性用品。”
“還有其他線索嗎?”墨元白問道。
“按摩房的卷聯門上采集到一枚戴著手套的血手印。我和小南去試驗了一下,這扇卷門的卷軸有些生鏽,普通人一手拉不下來,凶手卻可以,結合凶手可以一刀將受害者凶手心臟捅穿,說明凶手的力氣不小。”華叔說道。
墨元白點了點頭,看向司馬致遠。
“從案發現場附近居民走訪的情況來看,大部分女性對這個按摩房都抱以敵意,她們認為孫小紅這類按摩女給自己的家庭帶來了不安定因素,她們推測是不是按摩女破壞別人家庭被凶手的妻子殺了?大部分男性對這個按摩房都三緘其口,他們或多或少都覺得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條件下,適當地按摩放松一下,是對精神生活的一種享受。”司馬致遠說道。
“按摩房的存在對家庭中的女性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她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到那種地方去消費,因為一來二去,心志不堅定的男人便會被這種靠男人生活的按摩女勾去了魂,做出有損家庭和睦的事情來。如果有什麽人對按摩女懷有恨意,那麽這類女人首當其衝,她們完全有作案動機。”吳球球分析道。